第117节(3/3)

……”

她突然不说了。

她不知自己说的是谁，人事离分，顾雪绛的样已然十分模糊。他是披着紫袍的闲散公，还是穿战甲的修罗杀神？

没人记得他曾是闺梦里人，只用他的名字吓唬小孩夜里不敢哭闹。前些日听说，有位行医治病的活菩萨，从西南一路向东行，原来林鹿也离开了他。

徐冉本来最不放心林渡之。

顾二阅历丰富又聪明，路叠路，蓬莱大的林鹿哪里是他对手。

实则不然，顾雪绛心怀一万个路，对林渡之一个也用不来。林渡之来了，他就小心看护，轻拿轻放。林渡之要走，他只能放他走。

温乐还以为徐冉沉默，是因为良心发现：“没事，随你怎么说，别怕我难受。”

徐冉：“呵，善变的女人。”

温乐这次没生气，双手托腮：“小时候我也以为，我会喜间雪绛这个王八一辈。只等他骑着神骏赤练，穿大红喜服来娶我。那天一定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凤冠霞帔在日光的晃。鞭炮锣鼓，十里红妆，人人羡慕我嫁，满城姑娘都哭了妆……”

徐冉渐渐听得神：“然后呢？”

“然后我就大了。”

温乐笑笑。

大了，梦就醒了。

好梦从来容易醒。

徐冉沉默不语，温乐却还有话要说。夜漫漫，既然聊起间雪绛，索聊得透彻一。

“你是他的朋友，最初投军时，你们应该都在神武军，他立威极快，不到三年就练‘顾旗铁骑’，你跟着他，何愁没有军功，不能升迁？但很多事你看不惯他，所以才请调镇东军，来了白雪关，我说的对吗？”

徐冉有烦躁，拿树枝拨篝火：“关你什么事。”

“论杀孽重，作风冷酷，我皇比他更甚，但皇杀的是族，所以镇东军是人民守护者，皇是王朝第一神将。间雪绛杀的是反贼，反贼也是人，有家人有朋友，会为死者哭嚎喊冤，会写文章叱骂，所以他是杀神，世人都怕他。”

徐冉扔树枝，神冰冷：“这不是他的错。”

温乐：“安山王筹谋多年，占据天时地利。西南战场形势严峻，没有一尊杀神镇住，忧外患之，天祈必然四分五裂，局面不知比现在糟糕多少倍。王朝需要他，这当然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