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2/3)

昔乘匹去，今驱万乘来。衣锦还乡，睥睨万千广厦，威风极了。

大家摸不准程千仞心里想什么，目光惊异。

“我说过不会跑，没说立刻回。等大军撤白雪关，在朝光城确定一步作战计划。我再启程不迟。”

顾将军骑着有异兽血统的大战，像一尊威严又冰冷的神像。血红的朝在他背后升起，使他如沐金光。

“间雪绛。”程千仞缓缓：“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随他一同城的，还有顾旗铁骑锐。骑手与匹披铠甲，泛着一片冷冽的银光，黑战旗在风中飘扬，像连绵起伏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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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仞‘哦’了一声。

朝廷组织民众夹迎有功将领，街人山人海，却十分寂静。没有呼声，只有节奏整齐的蹄、盔甲碰撞声。

第二日辰时，白雪关风雪暂歇。

他第一次见程千仞，就发现这人行事作风与众不同。比如此刻，程山主认为半夜发疯，打扰别人睡觉不对，错事就要歉。还要给剑阁弟、学院学生们一个说法，使他们安心。

从来没有‘我的份摆在这里，大家信服我、追随我是理所应当’的态度。

顾雪绛努力回想离开皇都的那个黄昏，天气是否也像今天一样好，却发现曾经刻在心里，以为永远不会遗忘的记忆，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不清。

“煮面，请弟们吃。”

今年镇东军的作战度远于以往，骑兵需要时间休整、保存战力。人事调动在理之中。

程千仞：“周将军年事已，只怕不好。”

去往皇都的云舟整装待发，安国公主带着各营将领去请未来太登船。路过昨夜被剑气毁坏的院，大家仿佛无事发生过。

程千仞刚到南央城不久，便与徐冉和顾雪绛结识，那时他还带着东川讨生活的习气，面上平和讲理，一副老实过日的怕事模样，骨里藏着韧、狠劲和冷漠。

***

而他的人生是从南渊学院开始的。医馆阁楼，程千仞送徐冉疗伤，他坐在门烟，窗外百盛

怀清怀明侍立后，同样面平静。

徐冉不服：“谁规定大人非得是一个样儿。必须老谋算、在上不可？再说，千仞已经步很多了。”

是学院和剑阁的经历将冷漠磨去，添上沉重责任。天塌来，他要在前面，地裂山崩，他也不能崩。

三月天。顾雪绛北上皇都述职。

那些过他、恨过他的人，无边的乐和仇怨，仿佛成了别人的故事。

安国公主：“你在什么？”

隔傅克己的院安然无恙，一行人全甲在，郑重其事地走前厅，却看见程千仞端坐案前，案上碗筷俱全，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安国有些张。众目睽睽，他竟在这时言政，权力与责任相伴，只要他一句话，就意味着接受皇族的命运。

人们仰视他，或者不敢看他。

“你们打算调谁来？”

安国公主上前两步：“你答应过我……”

他说煮面，就是真的煮面。桌案上红泥火炉银丝炭，大汤锅开了，咕咕冒泡。他左手端碗，右手拿筷翻搅。

“应该是周老将军。”

是不像个大人啊。”

安国皱眉：“这恐怕很难。镇东军锐骑兵主力将撤东川战场，调来其他军的主力上。这是我的决定，已经得到批准。”

“那你觉得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