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2)

太白天忙于政事，晚上通宵看书，黎明时回寝匆匆换衣服就走，修行者力旺盛，倒不觉得疲惫。

“他嫉妒我。”

逐不假思索：“没有。”

声音在空的藏书楼回响，无人应答。

“问吧。”

弟弟正在镜前梳，穿着柔轻薄的白里衣，青丝如瀑，披满肩背。

逐想了想：“会。”

话音未落，只听微风飒然，那本书穿过书架间隙，如生灵智般飞到老人手中。

好河山还未踏遍, 乞休还乡云云。

逐被他一本正经的样逗笑了。

简单地说，辞职不，追求诗和远方去了。

“有。”

正当他心神渐渐沉静，书页越翻越快时，背后响起一声音：

“这些左旁门，收藏赏玩罢了，没有哪位君主沉迷此！”

程千仞记笔记：“仔细讲讲。”

他等着大爷开讲理，谁知老人转就走，一步踏书架的影中。

来是空言去绝踪。

“我是谁！”

程千仞划去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才来见我！”

程千仞只能叹气，胡易知一生行事谨慎, 最不愿卷皇都纷争或闱密案中, 持南渊没有立场, 不侍皇权，忠于真理。谁曾想命运人，自己了南渊院，又了帝国太。胡先生曾经的治院理念化为泡影，索撂挑，打算游历四海。

对方好像很担心他会误歧途。算了，他不想跟一个脑糊涂的大爷计较，讲不清理，又打不过。

程千仞心想，隔空取的小术法我也会，大家不能文明好好说话吗，非要动手炫技？

他接着往看, 胡易知推荐他的关门弟继任副院，直言此天资不俗，年轻有为，已在南央初显声名，必然不负重任。程千仞心想，评价这么，到底何方神圣啊。

“你们会因为某件事、或达成某个目的，妥协合作吗？”

第三天他整理完笔记，终于决定去面对弟弟。晚上刚踏殿门，忽然听见一句“你还知回来”，再看逐，顿时有晚归丈夫被妻责骂的心虚。

“我是怎么‘死’的！”

他解释：“我没打算练……”

书信末尾，他看见一个久违的熟悉名字。那人便是文思街程府现今唯一住——钟十六。如此两全之策，不得不叹胡先生老谋算。

老人指了指‘移魂术’：“来。”

“我，我一直在忙正事。”程千仞拉他坐在桌案前，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小，事关重大，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关于你和……朝歌阙。”

“对，他是个没有正常的怪，却嫉妒我拥有哥哥的关，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全世界没有人他。”

程千仞没想到这么容易，立刻从袖里摸笔记本：“你们发生冲突时，除了神魂撕裂，法有没有痛、气短、心悸的觉？”

逐笑：“上次在小世界里，他控制朝辞，刺了我一剑，还当着你的面。当然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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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有没有某个瞬间，你突然觉得，对方是你不可分割的一分，你们应该心意相通，合二为一。”

南渊给不办法，剑阁收录以剑诀为主，也帮不上大忙。所幸天无绝人之路，程千仞经温乐提醒，在皇藏书楼里，找到了他便宜爹、便宜祖宗们留的术法典籍，算是皇族代代相传、压箱底的好东西。

“别笑。接着来，除了争夺法，你们还有其他矛盾吗？”

他们隔着书架对视。

逐知程千仞在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不喜这般姿态，但为了拥有‘宜室宜家’的，满足对方的保护，一些细枝末节都可以忍耐。

老人态度自然，仿佛昨夜不曾动手打人：“它们很危险，稍有不慎走火，容易武脉断裂、神识混沌、变成痴傻、甚至爆而亡。”

夜已经了，藏书楼灯火通明。程千仞坐在地上翻书，背靠书架，两叠，礼服皱成一团，毫无形象。这里受阵法保护，只有皇族血脉可以。

若说‘分魂化术’还算偏门法，‘摄魂术’已经是歪门邪术，更遑论程千仞手边还有一本违反天的‘移魂术’。

逐笑笑，没有反驳。

他今晚不想回寝殿，不想面对弟弟，宁愿在这儿坐冷地板。希望冷静几天，可以掐灭自己鬼迷心窍的禽兽念。

四里杳无人影。

“嫉妒？”

程千仞忍着羞耻记完笔记，顺手打了一个问号：“嗯……这只是你的猜测。”

程千仞霍然起，握剑。书册散落遍地。

程千仞追上前：“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