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李成蹊平生唯一一次埋首痛哭，夜人静，唯有那株梅树开的绚烂。

刘天师保得住昭凌，却保不住那只狐狸。那可是只妖狐，留来祸害无穷。

他如此想着，便趴在床，靠近了李成蹊，嘴对准他的，将他的丹吐了来。

他终于灵光散尽，鸿蒙一片，从此便是一只智窍不开的狐。

他便给他边的那只小狐狸改名，小九变成了小酒，李小酒，随他的姓氏，跟着他修行。这只替胡卿九死的小狐狸，他要替胡卿九报答他，助他修炼成，活千年万年。

刘天师在旁边念念有词，也不知作的什么法。胡卿九本想多持一会，等亲看见李成蹊醒过来，但只觉得脑中渐渐空白，他想，李成蹊死之前，未能再见他一面，他如今修为散尽，前尘皆忘之前，竟也不能亲见到李成蹊醒来。

小狐狸，如果可能的话，请天师救他们一命，你只说他是被我蛊惑，神志不清，他们或许会饶他不死。”

他便修习了梦术，要给那小狐狸看他的前生，很快就发现原来当初被杀死的，竟然不是胡卿九。

他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李成蹊。

李成蹊用那只被挖心的小狐狸的引，去寻胡卿九的来世，结果在秋邙山一山中寻得一只刚生的红狐，他便带着那小狐狸归隐山林。

第60章 人面不知何去┃梅青，李小酒

李成蹊淡淡地说。

这世上不是人还是妖，死了便是死了，投胎转世以后，不再是那个，灵魂不再是那个灵魂，哪里还是胡卿九。

胡绥从梦中醒来, 脸上挂着两行泪, 可能是睛有泪的缘故, 看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模糊，他眯着，看着李成蹊在他面前坐着,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成蹊去找了刘天师，刘天师终于承认，他将胡卿九送走了，昭凌带着他和一些小狐狸远走他乡。

第61章 再见故人

“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刘天师说：“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你要知，你献丹以后，可就变回狐狸，再说不了话了。”

他是在那个时候了么？又是怎么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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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卿九又到哪里去了呢，茫茫人海，竟再也找不到。

沧海桑田，时光如白驹过隙，只有胡卿九当年在他窗的梅越越大。时间久了，十年，百年，好像哀痛也淡了，他对于胡卿九的寻找也不再那么迫切，然后有一天看书，看到归有光写的《项脊轩志》，上面说，

胡卿九看了看李成蹊，说：“他救我，我救他，本就是理所应当，我没有什么话。”

李成蹊也没有给他看接来的故事，他又如何离开了他，为何分别这么多年。他只模糊记得他曾经过的梦, 那梦飘忽不定, 似真似假，他成了狐狸, 被李成蹊抱在怀里，李成蹊的袍上全都血, 披散发，赤红着双, 如癫似狂，指着前方：“杀了他，杀了他！”

昭凌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在门之中，再没有他容之。刘天师让他带着那些侥幸活来的狐狸远走他乡，终生都没有再有人见过他。

他又闭上了睛, 觉得疼的厉害。

胡绥又睁开睛, 听李成蹊继续说：“他们告诉我说，你被杀死了，我只看到你的尸，小小的一只狐狸，被挖了心，割破了咙。”

也不知李成蹊会不会醒，也不知……

“为百门掌门，你的边，又怎么能留着一只狐狸。至少在人妖之间的裂痕没有修复之前，你不该与狐狸有任何的瓜葛。”

他只是有些伤心再见不到他家里人，他当初是偷偷跑来的，家里人并不知。但救命之恩，理当报答，他家里人即便知，大概也能谅。他为狐，能的始终有限，如果能换回李成蹊的命，凭借李成蹊的天资和良善，定然更能造福苍生，也是功德一件。

“我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外天都已经亮了，却是个雨天，滴滴答答着雨，院里的，打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