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2/2)

吴裙支着手看着他：“我要山去了。”

叶英持剑的手顿了顿。

湖畔忆盈楼的姑娘们的梨膏甜的腻人，原本清冷的竹林中似也沾了些香味。

叶英很少离开藏剑山庄。

叶英曾在她伸的手指上见过淡淡的薄茧，那是只有常年握剑的人才有的，她也是一位剑客。

“我要走了。”

这是唯一一条她主动想要的裙。

吴裙坐在树上微微晃了晃脚腕，银铃惹得枝幼雀惊飞。

白发少年手指动了动，最后却是微微摇。

见他回过来，乌发雪肤的人顿了顿。

白发少年默然。他生来沉静不喜多语，两人虽已相一月，说过的话却只是寥寥。

手中糖膏扔嘴里。

山旧柳覆上了一层清。

这世上没有女人不喜漂亮裙，吴裙尤甚。可能被她看上的裙向来很少，百鸟裙却是个例外。

“你的睛真好看。”

暗暗云褪去，一抹天光自山外升起。

她手中还拿着糖葫芦，目光带笑。

那是很好听的声音。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

吴裙离开时回看了叶英一，他里映着白雪，像隔着一片远山。

吴裙坐在树上数了数手中的铜板儿，白玉似的脚踝儿在外面轻轻摇晃着，惹得银铃随风声声翠耳。

雨的越大了，已近夜，那离去的白衣姑娘却是还未回来。

少年依旧在竹林中挥剑。

吴裙在西湖畔等了很久，等到那人终于来求她。

她声音温柔，弯着的眸像是湖中清辉的月，缠绵动人。

沉沉夜衬的人面容如雾如幻。

乌发雪肤的人边梨涡浅浅的，宛若江南从未有过的冰雪消。

这柄剑已胜过了世上任何锋利寒刃。

叶英收了剑，便见那姑娘将手中糖葫芦递了过来。

白发额的少年终于抬起来，那是一双很安静的睛，像是林外清明的天，吴裙在他中看到了手上尚未使的剑。

无人知晓那连连贯剑法也使不的少年竟有如此实力――除了吴裙。

林中天昏沉，不知何时已起了雨。绵绵雨丝落在少年白发之上，无端清寂。

那一年名剑大会召开之时白发少年以一己之力战败了明教法王，自此名扬天。

他又开始练剑了。

披着白披风的姑娘畔梨涡浅浅的，像是雨后散去的轻雾。

韦后死，李隆基，李裹儿如今也没有了任何砝码，于是她选择了与她作换。

她坐在树上看着遥遥月，声音温柔。

那少年每日都要被罚跪只因使不那一完整的剑法来，可分明那么孤独的人，眉却始终安然。

两月后，那乌发人又回来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持剑少年缓缓皱眉，额间妙在影影竹瑟中一片清寒。

他向来木讷，剑术未成前不敢懈怠一日。

叶英指尖顿了顿，在黎明将至时才：“我能见见你的剑吗？”

白发少年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蓦然，只是眉间愈加清寂。

此后一连一月她都在树上等他，那姑娘平日里也安静不说话，只是会在他停歇来时递过一块梨膏糖来，像是奖励一般。

她上拂了清照，眉目也映着云光：“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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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英微微怔了怔。

她看着那静立在林中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叶英似是有些意外，抬看着树上的白衣人，她发上云鬓已经散开，鸦羽似的青丝柔柔的垂在两肩。

叶英闭握剑静静听着，心中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