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4)

打开账册，林瑜一手捂着嘴，一边翻看一边暗自思忖，暂时似乎没有必要再什么动作，也不需要特地调整什么。

第22章

都是拿一个替罪羔羊来，一方面不伤了族里的‘面’，另一方面受害者那边也能糊过去。

定了要搞事的宗旨，林瑜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早就已经在无意识中开始准备了。

没什么比得到后再失去，更让人糟心的了。

林瑜从来都不喜这个时代，现在这里本来就是无奈之的选择，甚至于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本并不想要这样补偿。但是，就像是之前说的，他父母缘浅。可以说那短短的三年，林父与林母的关是他两世少有的亮。

“往日再清闲也不加你动一账册，怎的今日竟看起来？”白术端着香片并温过来，看一他手边的书册，讶。

对，无论什么时候，怎样的制度之，特权阶级总是无法避免。但无论如何，普通民众还有法律，还有舆论，还有一条陆可以走。世界虽然依旧是不公平的，可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全然的黑暗。

一个看似很完的结局。

从没有像这一刻，林瑜怀念自己的那个时代。

林瑜提笔，饱蘸墨，在宣纸上写宗族二字。随即，又着写皇族、家天几个字。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的死亡，都脱不开这七个字，他想。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整个庄了林家几十年的佃。原本好好的，林家一向慈善，租轻省得很。结果天降霹雳，林瑜父母都没了，庄上至庄，至佃，哪一个不是人心惶惶。要不是林瑜派了林老家暗地里去安抚，庄上那些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可有得让林松一家好果吃的。

了林瑜父亲的人更是一家都被发去了宁古塔，不意外这辈都回不来。而那个多闲事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反而临阵脱逃的懦弱书生也获得了再也无法科举仕的结果。这对在这个时代往往举一族之力才能供这么一个的读书人来说，简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林瑜不好说以往正是因为心中有数，自然不必怎么看。现今他心中有了新的目标，自然要看看家里的产业是不是需要调整，只是笑：“我还想着年前往庄上去一趟，原本说是在庄上过年，现在虽过不了，在祭祖之前回来也是一样。”

“只请了一并去不就完了。”林瑜

便是这般，三年后林瑜收回庄时，这个村庄上哪一家不是有逃生天之。要知，林松一家没有刮地三尺都是看在了庄上人多，怕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不过，地里的租还是升了好些。

如今，林松一家已经死绝了，林氏宗族也被他治得少了许多蝇营狗苟，算是净了。但是，直接导致了林父死亡悲剧的那些京城的特权阶级呢？

是贯穿了整个皇权统治基础的‘纲常’二字，错了。

若非了林瑜这个变数，只怕他一家早就已经死绝了，哪里还能有后来的以血还血以命抵命？即便如此，林瑜养了三年的血虫也是冒了风险的，否则姑苏地界向来算是太平，他又何必明里暗里的培养忠心的侍卫。

打死了人，却连一个像样的惩罚都没有。就像是当年林母之死，林瑜敢确信，即使当初他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发作来。一个是三岁还不知前途却抱着金砖的幼童，一个是已经有了个举人功名的读书人，族里会如何选择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是这个社会的错，是这个世界的制度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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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妇女在蚕桑之余，也有活，这日怎么能不过得越来越红火？

如今回到了旧的主家，地里的租给减了回去不说，林瑜还格外恤教了之法，收成多了好些。日又渐渐地松快了，庄里哪个不念如今的主家。

那个人也是个命苦的，当年她仍旧被抬了那个纨绔的后院。随着纨绔一家被抄家放，自然是随着仆役一同被发卖，如今也已不知飘零到何方了。即便不是如此，林瑜也不至于找一个同属于受害者的弱女麻烦。

“可是，当年又有谁真正是因为我父亲的死而付代价的呢？”林瑜挲着手里的印鉴，在无人的外书房轻声。抛开后面的一系列发展，单看这件事本，林瑜只看到了无可诉的受害者，以及在权势的保护的特权阶级。

“隔府里怎么说？”白术放托盘，弯着腰整理床铺，拿被褥里的汤婆。早些年林瑜翻新了庄上原本的宅之后，这两年他常在庄上猫冬。今年因着隔府一时去不得，不知自家大爷怎么又想起去了。

庄自收回来后养了四年，如今基本已经在他的掌控之，有什么动静不会逃过他的睛。本朝的官府在桑梓上的控制力并不是很，唯一可虑者，是村和里。不过，原本在这两个位置上的本就是林家的老人了，如今又有利益牵着，更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