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3/3)

“只要你说，再也不一声不吭就跑了，这包就给你。”

沈珠曦气：“我不要！”

“真不要？”

“不要！”

“好，有骨气。”

李鹜看着她，随即把包送嘴里，他大一张，包就去了三分之一，油光光的馅在白生生的包里发光，和白面的香味勾得沈珠曦不由自主吞咽。

“老朱的包就是好吃，一去，真他娘享受……”李鹜咂着嘴。

沈珠曦忍着不去看他，李鹜却在一旁故意吃的啧啧有声。

“这么好吃的包，你不吃，太可惜了。”李鹜吃完一个包，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提着重新包好的四大包荷叶。“既然你不吃，我就先走一步了，家里两个弟弟还等着开饭呢。”

沈珠曦不回答也不看他，过了一会，她用余光看去，李鹜早已走得没影儿了。

沈珠曦又生气又失落，生气是李鹜用包羞辱她，失落是李鹜走了，她在这里，真的就见不到一个熟面孔了。

上弦月已经挂在了辽阔的天空上，天空这么大，月亮却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沈珠曦抱着膝盖，望着皎洁的弯月，任泪接连滴落在膝盖上。

父皇和母妃的尸首会在哪里？若无人收殓，难就一直曝尸荒野？太南逃，是否已安全无恙了？中的血亲，京城的宗室，他们可有幸存？玉沙还活着吗？他们对玉沙了什么？

纠结的思绪像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沈珠曦心。

她恨自己除了泪，什么也不了。

泪到一半，她忽然瞧见包铺老板开始收摊，急得立即站了起来。她用袖胡了睛，冲到包铺前：“老板，你要收摊了吗？”

朱老板一边收着锅炉，一边笑：“是啊，小姑娘要买包就明天再来。”

“那你能把灯留吗？”沈珠曦祈求。

“这可不行。”朱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这多一夜，就多多少油钱啊。”

“可我——”

“不行不行，你快走开吧，我要收摊了……”朱老板向沈珠曦肩推去，沈珠曦心里一，却见朱老板忽然缩回了手。

他变了表，不敢看沈珠曦，转而低嘟囔：

“行行行，留一盏灯就留一盏灯……倒霉！”

他像被鬼追似的，飞快收拾了锅炉，推着满载炊的推车跑了。

留一盏挂在原地的孤灯，在风中晃晃。

沈珠曦在灯蹲了来，缩抵御冷风，泪再次盈眶。

不哭，不哭，哭也没有用。

她用力拭泪，泪却越越多。

月既已，白日不的虫鼠纷纷现，沈珠曦看到一只大脑的老鼠从对面的侧巷里钻，抓起落在地上的一片荷叶啃了起来，那两只漆黑的绿豆小定定地看着沈珠曦方向。

她把自己抱得更，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