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2/2)

“夫人稍等，小的上去拿。”

都怪这人，跟他在一起，很难保持自己的节奏。他整日叽叽呱呱，得她也跟着呱呱叽叽。

真奇怪，她原本不是多话的人。

“你不在家等我，老就只能来找你了。”李鹜里的银票，啪地拍上柜台，“拿去，随便——”

“不止。”李鹜说，“王文中有三房妻妾，七个孩，却只有王诗咏一个女儿。他对这个晚来的独女很是，这次也是，因为救命之恩，赏了我一个百来。”

“买，买他娘的。”李鹜说。

“先别包起来——”沈珠曦说完，扭看向李鹜，“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三兄弟都选了两待客的袍了，你们试试看合不合，要是哪里不合适，现在就叫绣娘量改衣。”

“她烦人。”李鹜想也不想，不耐烦地答，“烦人就是最大的罪过——老日理万机，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听她叽叽呱呱？她给的是封费，又不是陪聊费！”

拿着绿绿一大捧新衣走来的伙计从后门走了来，沈珠曦在他看到柜台上的银票之前，手臂往柜台上一压，大袖拂过的地方变得空空。

沈珠曦无视他的话，继续说：“还有扁豆红的忍冬纹罗衣，星蓝的团鸟纹锦裙……”

“如果坏得不明显就是好官——那他是个好官。”李鹜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你要是在场，就能欣赏到我们知府大人在上的表。想必在他里，和我说话已是天赐的恩赐，赏我一个百，也不是因为恩，而是希望我拿着这好，离他的宝贝闺女远。”

沈珠曦兴奋不已，转对伙计说：“把我先前看过的双凤树纹的腰带拿来，还有那件凤仙的飞凤缠枝纹……”

“三弟，你看……看什么呢？”李鹍瞅着一旁手拿一件袍，翻来覆去盯了许久的李鹊。

“有些人就是瞎了，总以为自己的扫帚镶了金嵌了银，人人都想要，人人都要抢。”李鹜骂骂咧咧，“我呸！老又不是挑粪的——什么都往回挑！”

看样，这趟王宅之行没遇到凶险。

“凤来凤去的多俗气啊，”李鹜在柜台，问伙计，“给她拿几件绣鸭的衣裳。”

他噼里啪啦的一番质问打懵了沈珠曦。

“夫人，你要的衣裳都拿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些？”伙计。

“王姑娘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沈珠曦忍不住。

“谢我救了他女儿。”李鹜。

原本是开心的话，沈珠曦却发现李鹜反常地沉默了。

都是这人的错！

她一气报完之前就心仪的衣裳，伙计听到最后已是一脸迷惑，也不知到底记了多少。

“你怎么不说话？”李鹜忽然看向她，眉拧到一起，“老说了这么多，你就用几个字打发我，怎么着，是不是不想见到老，是不是嫌老话多让你心烦了？”

“这徐州知府知恩图报，似乎是个好官？”沈珠曦兴。

沈珠曦吃了一惊：“王姑娘还真是知府的女儿？”

这么一想，沈珠曦立即发觉，她和李鹜在一起的时候，话太多了。

伙计蹬蹬蹬跑上二楼后，沈珠曦看向李鹜：“知府和你说什么啦？”

“听不懂才好啊。”李鹊一脸复杂地看向他，“我还不想听懂呢。”

“……怎么了？”沈珠曦面疑惑。

她觉得自己平时话也多的——至少比王姑娘多多了，李鹜嘴上不说，是不是心里也觉得她烦人？

“我不缺衣裳，在金玉楼订的好些都没来得及穿呢。”沈珠曦开心，“等回了镇上，我就有新衣裳穿了，用不着现在又浪费钱。”

“没穿过也过时了，大家都穿新衣裳，你也不能例外。”李鹜开，“选你喜的，看上就买。今天不把这张银票完，老不准你回家。”

沈珠曦哑无言了，快速上升的面温度代替了她的回答。

明明前，她还很端庄文雅！可是看看她现在，整日来去——

“你又不烦人，你说再多也不烦人。”李鹜脱而。

沈珠曦心有余悸，抿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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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曦犹豫片刻，喜悦最终战胜理智，浮上脸庞化作华般灿烂夺目的笑容。

沈珠曦一看银票上的数量就知王姑娘被薅了羊。

“我真的能随便买？”

“你给我们选的？”李鹜一愣，这才注意到走近的伙计手里拿的都是男士衣袍。他拿手翻了翻，诧异，“你自己的呢？”

“我听不懂……”李鹍一脸茫然。

“看这袍上的雀儿怎么都成双成对的。”李鹊叹了一气。

“……可我说多了，你不觉得烦人吗？”

“可你和王姑娘什么事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