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3/4)

击中黑光，五声之间绝无停顿，连成一记稍的声响。随着这记声音，幕布般的刀光连抖数，抖形如涟漪的纹路。

忽然之间，唐非鱼意识到他是被罩在容的蜘蛛。凭他在里面怎么折腾，容始终纹丝不动。最讽刺的是，他甚至不该期待容移开，因为障碍尽去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也好，瓜也罢，没来得及建功立业，便被黑光吞没。与此同时，刀光蓦地收敛，连成一条细线。细线黑至极，有不该存在的怪诞，不像人间的正常事。

苏夜消失已久的影，又一次在唐非鱼面前浮现。那细线好像从她手中，又像凭空生成。她就浮在细线末尾的半空中，急速向前方。和她一起现的，还有那些模糊了短短一段时间，重新变的清晰的人影。

唐非鱼想看清时看不清，不想看清时，诸多影接二连三他帘。刀气如冰刺、如针扎，将他扎的阵阵刺痛。他意识往旁边一瞥，立即看到了两个值得注意的人。

其一是王小石。

王小石了剑柄……不对，了他的相思刀。这柄弯弯的小刀仿佛有力，看上去是那么婉约，那么秀致，却稳稳架着另一柄剑。剑光极似血光，是一抹动不停的赤红血，乍一看，似乎有人往相思刀前泼了一泓鲜血，尽显不祥之意。

血河红袖，不应挽留。如今血河鞘，迎上的却不是挽留奇剑，而是这柄小弯刀。王小石清澈的睛里，也被这柄剑映了红光。

其二是程灵素。

雷无妄本没能碰到这位毒手药王。他刚手，便被夜刀拦住，然后从一个人变成两块人。从到尾，他都没清楚程灵素人在何方。

他不清楚，唐非鱼倒是很清楚。他发现，程灵素正站在那个大的、金鼎般的炭炉旁边。她应该是刚往炉中洒了一些东西，正在缓缓收回右手，收到一半，这只手猛然击，轰的一声，拍在炉之上。

她功竟也相当。一击之，炉盖冲天而起，炉中炽红的火炭亦被震向半空。火炭一遇炉外空气，顿时更红更亮，然后散成千万纷纷扬扬的火星。火星也是动的，转便是一条凌空蜿蜒的小小火河。

火河扑向五烟。双方甫一接，立分。烟霎时偃旗息鼓，彩也褪的一二净。雷无妄临死前打的毒烟，刚刚发挥了一作用，就与主人共赴黄泉。

事已至此，唐三少爷心里一片雪亮。他本就是个明白人，此时已明白的无以复加。

王小石未像计划中那样，拼死缠住五湖龙王，反而迎上了方应看。这表示，从一开始起，他就在演一场酝酿许久的戏，而他这么，只可能有两个原因——要么他已经投诚苏夜，要么那对师兄妹狼狈为，与他事先约好，将蔡京笼络的手一网打尽……

无论哪一，他们都注定万劫不复。

一瞬间，唐非鱼对王小石的恨意远远超过了对苏夜的。但他的恨意如昙一现，飞快没再度升腾的黑光。

黑光弥漫，血光也重新绽放，大朵大朵的血在刀光织成的画纸上泼洒。苏夜的声音亦从红与黑的光芒中传，“唐门若想杀我，就该倾巢动，像这样东来一个人，西来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蛰伏太久，已忘了如何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