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2/5)

可惜，温柔没有。

“雷公”雷日、“电母”雷月这对同姓夫妇，转瞬变成共赴黄泉的同命鸳鸯。他们名气不小，本事显然也大，但在这场面，甚至没资格诱引龙王手。两人一前一后，扑跌在地时，苏夜看都没看一。她一掌拍中雷媚的剑，把她拍的陀螺般飞旋开去，然后一气呵成，直扑不远的雷无妄。

她波像秋一样明亮，落在温柔脸庞上，映照温柔那不安而关切的神。但她的心思与温柔无关，温柔也解决不了她的难题。不知怎么回事，在如此重要的关，她居然烈地思念狄飞惊。有他在边，她永远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除了惊惶、张、愤怒，她还到震撼和荒谬。从小到大，她都无条件信任雷损，认了他“你不能习武”的说法，心里却不是真的安分。温柔艳羡她，她何尝不艳羡温柔？她对江湖，始终有一份压抑不住的向往。但雷损不愿意让她沾手堂里的事，说是怕带累了她，只给她提供锦衣玉的生活，明知她才不输任何一位堂主，仍让她乖乖另居别。他受伤后别无选择，才会将权力放在她手中，要她与狄飞惊分抗礼，虽然事无奈，好歹是满足了她期以来的念想。

杀人王和放火王死了，金腰带也死了。一眨过去，四个姓雷之人非死即伤，接着便到不姓雷的唐三少爷。姓不姓雷，死的速度都没什么差别。张烈心、张铁树兄弟没死，却也正在死。他们擅的是指掌功夫，威胁没那么大，所以苏夜没打算立即杀了他们。怎奈覆巢之无完卵，两人想独善其，从镜天华月楼的这间“鸿鸣堂”里竖着走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拼命的人，是拥有一手遮天权势的米苍穹米公公。

大事时她不堪重用，也就没人用她。既然没人用她，她的价值便很有限。五湖龙王不是温晚，也不是许天衣，面对温柔落六分半堂之手的消息，可能连睛都不乐意眨一眨。留温柔，不利人亦不利己，当然也就不必去留。

担心自己死于非命。

她的确喜温柔，欣赏温柔，并非虚假意，想利用她那不凡的份，所以经常像姊姊对待妹妹那样关心她、护她，温言语指她的不足之，从未觉得不耐烦。可温柔与雷损相比，分量自然又有低。假如这位柔妹有成为六分半堂人质，换雷损回来的价值，她恐怕会悄悄布人手，留她过夜，让她不能想走就走。

雷纯给温柔斟了茶。茶尚未喝完，在桌上冒着袅袅气。气直升茶杯上方，斟茶人心思却百转千回。

雷媚，雷损，狄飞惊，方应看，米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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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得到了机会，可是，为何与想象中那么不一样？她甚至不作龙王的对手，没资格与龙王相见，只能缩在总堂当中，故作镇定地等待回音。她煞费苦心笼络来的手，去是去了，又有几人能够活着回来？

烟被夜刀驱散，现满地狼藉。谁能想到，场上有一战之力的人竟仅剩这五个。时间过得那么快，又那么慢，好像仅仅几个回合，汹汹而来的杀龙大计就灰飞烟灭，只有这五人持到最后。他们的持时间完全取决于苏夜。夜刀指向谁，谁就得如临大敌，不再考虑如何持，而是如何拼命。

雷纯不可抑制地想起狄飞惊，狄飞惊却无暇念及她。踏雪寻梅阁暗香细细，意时，镜天华月楼早已翻作血满地的修罗场，接二连三有人毙命。场面的凶、险、狠、快，是她们在噩梦里都想象不的。

众人均知她有一骇人听闻的武功，不知她从未懈怠，百尺竿还能再一步。方才她对付王小石，王小石确实竭尽所能，她却行有余力。她对他一直手留，别人竟看都看不来。直到她从王小石旁掠开，先杀雷雨，再杀雷踰，转手拍开雷媚，一刀刺向雷无妄，手才算毫无保留。

王小石走了，米苍穹还在。纸条在半空停滞一瞬，忽然砰的一声，爆作一团白轻尘。随着这声轻响，那扇八联玉石浮雕山大屏风居然也未能幸存。屏风上面，蓦地居中现一个形如圆桌的大，就像被无形的

拦王小石的是他，被苏夜用纸条打一破绽的是他。王小石只求脱不求伤敌，毫无恋战之意，趁着风一收，已迅疾无地绕过屏风，窜大门，踩着楼外满地雪一溜烟远去。

事已至此，雷纯能有什么办法？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想，殚竭虑地想，试图想一个不那么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