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4)

云善渊的声音直击到了石之轩的心底，他知这并非一般的声音，而是如同天大法与不死印法的幻术一样，带着非同一般的力量击破了他心境的间隙。

石之轩曾得间派的武功而潇洒自若，石之轩曾习补天阁的武功而狠厉断，石之轩又研佛奥义以成不死印法。

石壹曾经许过这般诺言，但石壹没有能遵守诺言，石壹心中怎么可能不悔不恨。

云善渊看着空中两人衣袍的翻飞，她也置在这方气息非常混的空间里，面对前一切的变化冲突。可能过去了几个时辰，也可能过去了更久，她终是不想再继续空等去。观棋不语许是真君，但谁也没问过她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观棋，而非不参与到棋里。

石壹或是不得不死去，才能换以石之轩活着。

以在某一瞬间抓住契机顿然而悟。

石之轩取了珍藏的那枚棋，他一直说石壹已经不在了，何尝不是割裂了自己与石壹之间的关联。今他不再需要留着这枚棋，因为两者从来都是一个人，此方彼方，只有一心一人。

这枚棋自是在瞬间就化作了风尘，但如此一刹那足以让石之轩看清棋的模样，它的正面为‘将’，而背面是他曾亲手刻的‘石’字。

有些话其实旁人说了都是废话，两人如何终究是有本人把握，而他在上并不得圆满，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悲剧，而今又能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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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了，他再次看向满楼。

“石之轩，死者死，生者生，你何必一直在不死不生之间徊不，过去的可以在顷刻间消散于尘，悲喜恨也是如此。既然你不愿意先放，那么我就先放。”

“石姑娘说她会在那里安居。”云善渊也没多提徐陵的名字。

满楼微微浅笑，将一延绵不断的天地之气注邪帝舍利。

石之轩有过浅浅的喜却更有执着的野心，石之轩有过的恋但也抛却不了他的自傲。祝玉妍因他半生无乐，碧秀心因他命丧黄泉，他怎么可能不痛不悲。

一刻，石之轩平静地碎了这枚棋，继而抛了邪帝舍利。

杨公宝库外的山林之间，某狂的气息消散了，只有一地的残叶枯枝能让人猜测刚才发生过什么。

在两气相缠相冲的周而复始、更迭替之间，两人谁也不会先停手，直到邪帝舍利的元耗尽，或者石之轩能够顿悟而罢手。

蜀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是石壹与云游相遇之地，是石之轩与碧秀心的隐居之地，他也该回去了。

救心比杀人要难，所以此刻并非是香暗起散逸在风中，却能直观地受到自然之气变化中所掀起的一阵阵兴衰沉浮，使得戾气在到达峰之际骤然化作了尘埃，在零落成泥后却变作了天地滋生万的生气，覆盖了一切死绝之相。

诸多纠缠，纷纷扰扰，而今是该放了，过去的恨纠葛，过去的荣辱相缠。

这时就看到舍利之中的两气吞噬着相，在持续了相缠了很久之后，终是在空中爆裂开。邪帝舍利至此不复存在了。

石之轩静默地站了片刻，他本该有不少事要说，但是现在什么都不必再问了，因为以武观心，云善渊并没有选错人。他最终问到，“青璇还在幽林小筑吗？”

至于石之轩，他恐怕不会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岳父，但也不会罔顾石青璇的心意对徐陵狠手。如此说来，就让徐陵自己去心烦忧要怎么应对石之轩。

在洛的匆匆一遇，云善渊看了石青璇与徐陵之间有朦胧的一二分愫，不过后辈的该由其自然发展，她不会多加涉。

多年之后，人海茫茫，凭棋相认。

‘嗖——’的一声，一枚木质的象棋棋了两气对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