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李果乖乖坐在木阶，托腮看着院中的树木。这里，他以往来过数次，都没有仔细打量过。

“臭不要脸，快把衣服脱，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穿赵王孙的衣服！”

李果穿着赵启谟的袄，因为袄太宽，在腰间用条烂布绳系扎。袄及膝盖，膝盖的，布满补丁，像条百纳。李果蓬垢面，脚踩着赵启谟的旧鞋。

怕遇到赵启谟，上次在柳宅外遇到赵启谟，赵启谟似乎很嫌弃，不兴。

“我爹可怜他，拿给他穿。”

“我不去了。”

“夫人，那孩在这里呢。”

赵妇人用力朝小儿招手，赵启谟听话过去。

“哎呀，怎么像个小乞儿。”

“我帮你把他衣服剥，你看着。”

赵启谟见李果不理他，也不恼，仍是问着。

他和赵朴说话，李果听不懂，自顾往前走。

妇人将一双鞋递给赵朴,抬见到宝贝儿就站在“小乞儿”旁，惊得目瞪呆。李果蓬垢面，衣衫褴褛不说，还一炭灰。

往鞋里边稻草，让李果穿上，以免冻坏双脚。

赵朴叮嘱一番才离去。

鞋，那孩才新装，旧衣鞋许多。”

年关临近，李果和娘去港等海船，娘上去跟海员打探消息，李果溜到港旁的仓库，看人清货。他看得神，听着算盘击打声音，账房先生的报价声，仿佛听着妙的音乐。

妇人手巾捂嘴，似乎很震惊。

“那你可别跑，在这里好好坐着。”

难怪娘不许他和这人玩戏，说是有失份。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李果回。见到赵启谟和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孩。这男孩眉大，衣着饰极其奢华，远胜赵启谟。这男孩叫王鲸，城东有名的小霸王，李果有次去城东大门外卖梨，王鲸拦想欺凌，被李果抓伤脸跑掉。

王鲸用土语谩骂李果，李果打不过趴在地上。

第一次在白日静公宅院，这宅宽敞华，布置整洁优雅，就是院中的一一草一，都别有韵味。

赵朴追上喊住李果，用土话跟他说赵提举要拿衣服鞋给他穿，李果愣愣跟随。

赵启谟黑着脸，一言不发。

“哈哈哈哈，启谟，果贼儿怎么穿着你的衣服，把你衣服偷啦？”

不只袄太大，那双鞋也大。

李果别过脸，不理会他。

“启谟，你别靠过去,过来。”

很快取来件旧袄，连并一双鞋李果怀里，推着李果门。

李果品不它们的好，但他心生怯意，在通往厅室的台阶踟蹰不前。

赵朴领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来，那妇人有三十四五的样貌，仍有熠熠生辉的神采，年轻时不知该有多好看。

赵启谟神晴不定，他好些时日没看过李果，谁想这人仍是这般穷酸。

赵启谟屋，遇到李果，急忙走来。

大上许多，不过也不必改小，以后还能穿，这么件好袄，穿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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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大院，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孩不来，显然有人带他来。

本来招着赵启谟要一起返回，赵妇人又回过来，对赵朴说：“那老书呆也真是，我再拿件启谟不穿的袄予他，你遭别再放他过来。”

赵提举觉得两个孩年纪相仿，大抵启谟的衣鞋，这孩是可以穿的。

王鲸是海商之，他爹老年得，又极其富有，什么金贵的东西都往他上堆，养成了跋扈的习。

“小贼，你来我家作甚？”

李果哪里肯，和王鲸打起来，他以往能和赵启谟打平手，是因为赵启谟不擅打架，而这王鲸，又又壮，气力上有优势。李果被撂倒在地，挨了两脚踢。

王鲸威风凛凛朝李果走去，他个比李果大，揪住李果衣领，就要剥他袄。

“要是我的衣服，宁愿烧了毁了，也不给这穷鬼穿，多糟蹋。”

李果抱着衣鞋回家，心里还是很兴的。果娘问他哪来的，得知是提举夫人给的，就也收过去，将袄拿在李果上比划。

本来就是受人欺凌，人看人嫌的，李果能看懂别人的言语态度，也很。

“这鞋，你拿……”

“小孩，别走。”

“哼。”

“是，夫人。”

赵朴躬，跟随上去。

“谁带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