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3/3)

自赵启谟殿试后，门外送礼的仆人、举草帖的媒人比往昔还要多一倍。仆人尚好打发，一群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官媒、私媒可就没那么容易应付。老赵是位书生，不见耳不闻为净，一门一院阻拦，自己照旧读书著文，乐得自在。赵夫人会看媒人的草帖，看到家世嫁资满意的，便将草帖留来。这些年社会风气不好，世人逐利，以致娶妻不顾门第，只求资财。赵家不那么庸俗，要门当对，知书达理，还要有丰厚妆奁，才能得了赵夫人的。

纵使条件如此苛刻，还是有好几人家的小娘符合。

万事备，奈何赵启谟不只不理会这些草帖，连并婚事，也不愿谈，总说婚姻之事，往后再议。

清早，阿息服侍赵启谟更衣梳洗，目送赵启谟离去。赵启谟的寝室向来只有睡觉时前来，其余时间，基本是在书阁，近来，则总是在厅堂会客。

阿息为女婢，平日除去服侍赵启谟外，还要常到赵夫人那边禀报。赵夫人近来很焦虑，也许是为母亲的直觉，她觉得这个二儿，恐怕有隐疾。

早日敲定婚事，她的心早些安心。

连续数日忙碌，接待无数的亲朋好友，赵启谟委实累了。赵夫人找到书阁来，发现她儿趴在书案上睡着。

这孩也真是的，好好的寝室不去睡。也是自己太心急，阿息这女侍有些呱噪，还是瑟瑟安静，回还是把瑟瑟这丫送回去。

“瑟瑟，去取件衣，给二郎盖上。”

“是，夫人。”

瑟瑟行礼，安安静静离去。

不会，她回来，手里拿着赵启谟的一件袍，细致将它披在赵启谟上。

赵夫人是个明人，看得瑟瑟对赵启谟有意。

“你便在这里看着二郎，一会饿了冷了，你服侍好他。”

赵夫人步书阁，想着他们老赵家的男都一样，嗜书如命，大概也只是不懂风。成亲后，自不必挂心，自己多虑了。

一觉醒来，赵启谟见是瑟瑟陪伴在边，他看着整理净的书案，有丝不妙。

近来应酬劳累，兼之阿息扰人，只差脱光衣，往他怀里了。赵启谟疲乏却没能睡个好觉。清早本想一人静静，到书阁来。本意不是补眠，他浏览往来信件，将未回复的书写答复。几乎都是文友的书信往来，谈论学问，唱和诗词。这些书信中，有一封尤其特别，是李果的信。

李果的信纸不考究，是珠铺里记账的纸。他的字很难看，而且词句的运用相当笨拙，还有错字。就是这么封短短不到五十字的信，赵启谟不时拿起来看看。信容是问候和祝福，但信末尾，有句语，一也不蓄。

赵启谟将信夹在一本书中，压在众书，而这本书连并其它书，都已不在书案上。

“案上的书，是你整理吗？”

“是。”

赵启谟想那还好，若是被母亲看到，可就不得了。回得把信烧了。

午时，一家人坐一起商议婚娶、仕的事。秦仲平的仆人送来请柬，由知领来。赵启谟接过请柬，见到是喜宴的邀请，并不惊诧。他早已知晓，秦仲平聘林更堂妹，不日将结婚。秦仲平仕日期和赵启谟相邻，他在京城同样留不了几日，由此才迫切地成亲。赵启谟和秦家老仆谈两句，回对爹娘行礼，陈言说：“仲平找我，想是有要事相议。”老赵和赵夫人只得，让他离去。

“看他意思，似乎中意秦家大女儿。”

待赵启谟离开，赵夫人和老赵商议着。

“秦家门当对，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