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许济喝了一碗中的面汤，终于摇了摇。

而祈灯节，可以说，是唯一一个整个上九重天都会庆祝的节日。

“不用担心，”看着从后厨里走来的青年，等在外面的许济先自

三百个糖灯笼好了，殷小北着汗，闻着屋好像柠檬一样酸甜清的香气，心满意足地抻了抻胳膊，刚准备把上午要用的汤盛来，就听见外面秦伍叫自己的声音。说许老爷找过来了，就等在外面，问殷小北要不要过去看看。

就是那个时候，才不过六七岁的许临忽然推开了他的房门，小小的个，稚的脸颊上满是天真的笑意，手里面端着的，正是这样一碗清汤寡的寿面。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这碗面就是刚刚那个青年亲自送过来的，许济几乎以为这是大儿许临为自己的寿面。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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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面，看着前的事再次恢复清明，殷小北了睛，知刚刚那碗寿面应该是已经起了作用。

糖灯笼的法十分简单，照《家常菜谱》里的分类，属于一星半难度的糕。

没有办法，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哪里懂得饭，估计也只有这面里的汤是他自己的。

当然，修行顺畅什么的和殷小北的关系就不太大了，哪怕已经积攒了一些混沌灵气，他其实也远远没有到能够开始“修行”的程度，目前能的，也只是早一起来，多几个糖灯笼，也好多赚上几块灵石。

“哎，”转过来才发现，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青年已经走到了门外，殷小北连忙跑到门前，冲着那人的背影，“我在平栖城开了一家店，名叫归园居，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坐坐。”

第十六章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殷小北总觉着那人冲自己了，然后一阵风过，便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彼时的许济才刚收养了许临，正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本没有心思请人来给自己寿，于是生辰那天便谁也没告诉，躲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了屋喝闷酒。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行起来的，每到十二月初一这一天，每个仙修，只要不是在闭关修行，都会早早爬起来，趁着天刚亮的时候在自家门挂上红的祈灯。一般家里或门派里有几个孩，便会相应挂上几个祈灯，一来显示人丁兴旺，二来也祈祷小辈在未来的一年里修行顺畅无碍。

比如，一重天里的凡仙比较多，所以尤其喜庆祝各节日，也不分到底是什么，基本上所有界凡间有的节日他们都会庆祝。而二重天则完全相反，虽然多少也会受一重天的影响，过一些在仙修看来完全摸不着脑的节日，比如中元节这，但总的节日数量已经减少了一半还多。

主要用料是银星粉和火灯笼。银星粉是一在黑暗里能发淡淡萤光的面粉，火灯笼则是一通火红但酸味比较重的灵果。只要掌握好了火候，将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便会一外透明如玉，里发红仿佛有火苗在动的有趣心。

哪怕看不到也能知，这碗寿面的材料十分简单，面汤只是很清淡的咸，带着一淡淡的鲜。可等吃去了，许济却忍不住瞪大了睛。

这是……

那日生辰里的一碗面彻底了许济的心，他想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好好养大这个孩。

都变了啊，许临也好，整个许府也罢，不过是他一人固执地留在原地，责备自己，怨恨因为自己过去的错误连累了家人，甚至徒劳地期望许临能够改变。

用筷搅动着手里的面条，许济犹豫了好时间，考虑到这毕竟是孩的一片孝心，终于将一缕面条挑了起来送中。

对，没有人知，许临曾经给许济过寿面，不过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十二月初一是仙界的祈灯节，殷小北很早就起来了，和秦九一起在后厨里忙着糖灯笼。

说起来也是件有意思的事，上一重天到上九重天虽然被合起来统称为“仙界”，但其实每一重天都更像是各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习俗不同，音不同，就连惯常庆祝的节日也不同。

清越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看不到人，但殷小北还是忍不住了耳朵。

“正好面还有剩的，给你包了一碗馄饨，要是不介意的话，”殷小北话刚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剩的面什么的，怎么听起来不太对，“算了，我再重新给你一碗吧。”

篱竹院，拿到那碗寿面的时候，许济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怎么说也是小儿特意从外面请来寿宴的厨，就算不什么山珍海味来，也不该如此简陋才是。

装馄饨的碗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人接住了。

……也是到了该认清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