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3)

他的靠在自己肩膀上。

“没事，”祁良秦说：“救援队等会就到了，他们都在这抢修公路，肯定很容易就赶过来了。”

严柏宗搂着他的脖，没说话。

祁良秦摸到严柏宗的后背，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没事。”

祁良秦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严柏宗的背，手是一片温。他意识到那是严柏宗后背上的血，他摸到自己的手机，手机的屏幕已经全碎了，可是还有光，他借着朦胧的蓝光照过去，看到严柏宗白的衬衫上一片黑红。

恐惧一袭击上他的心，他说：“你后背都是血……”

“你后背都是血。”他重复了一遍，显然有些惊慌，试图要扭动。严柏宗摸着他的耳朵，说：“刚才蹭破了，没事。”

祁良秦又往上照，看见车被压塌了一分，凹陷的那分有些裂开，形成了锋利的裂，上面还沾着血迹，大概就是被这些东西剐蹭的。

还好，没有扎严柏宗的里。可就这祁良秦也心疼地不行，伸手搂住了严柏宗，不让他再起来。

严柏宗趴在他上，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大概是这姿势太过亲密，不过十几分钟之后，恐惧和慌渐渐消散，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就开始浮现一意。

两个人是贴在一起的，不止膛贴在一起，脸颊贴在一起，就连半也贴在一起，夏天的衣穿的薄，祁良秦甚至觉自己的大碰到了一个大包。

“别扭，”严柏宗趴在他耳边轻声说，气到他的耳朵上，祁良秦有些窘迫，说：“我没扭。”

前有司机在，两个人也没有更多的话，严柏宗想要微微直起，不要贴的那么，但是上半刚刚起来一，就又被祁良秦搂了回去：“你别动，不然又要血了。”

严柏宗似乎叹了一气，便没有再动弹。

祁良秦觉得乎乎的，上乎乎的，心里也乎乎的。遇到了天灾，虽然可怕，但此时此刻，真是可遇不可求。严柏宗试图转移注意力，便对前面的司机说：“你试试能动么。”

“动不了，”司机用力挣扎了一，却只觉到一阵刺疼，便不敢再动了。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是天黑还是被掩埋在了石堆里。就算救援队及时赶过来，恐怕也得一两个小时。

但是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营救的迹象。大概也就是在这样漫的等待里，死亡的恐惧才真正浮现来。刚被埋住的时候其实慌更多一，但来不及恐惧，废墟之中的人，等待更让人焦躁恐惧。司机问：“你们的手机……能用么？能不能让我用一，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我的手机不知哪里去了。”

“给。”

严柏宗将手机递给了他。司机接过来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打给他家里吧，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是藏语。他大概是有些后悔的吧，为了钱在这样的时刻来拉人，如今却被埋在了这里。但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他还是会接这个活，这就是他的人生。他后面就哭了几声，大概电话那哭的更厉害。祁良秦心想，司机说的这么多话里，有我你么。他会给自己的家里人说我你么，好像也不会。我你这句话，是有意义的么。跟家里人说一句我你，大概也不会减轻他们的悲痛，甚至会让他们更加念。可是什么都不说，悄无声息地走，也不能说没有遗憾。死亡对于一般人来说，本就是叫人遗憾的事吧。虽然没有说我你，但亲在那里摆着，彼此也都懂。

就像此时此刻，他没有对严柏宗说他他，但是严柏宗应该是知的吧，不然不会将他抱得那么。在死亡面前，他相信他从前的错都会被严柏宗原谅，严柏宗此时此刻受到的只有他这个人，和他的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