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3/3)

她如何心积虑篡位夺权。这偌大帝国的运转和繁复冗杂的事务，曾经是压在她一人肩上的。

他那悍的、冷酷的、手段狠毒杀人如麻的母亲，是如何治国的呢？

“陛召集辅政宰相，想昭告天令你征，五万大军平不了安东就是死罪，被相拖着病死活劝住了。”张文瓘叹一气，：“我与郝相、来相几位从旁劝阻，都挨了好大一顿数落……”

单超两手指拈着青玉茶杯，轻轻放在桌沿上，唏嘘：“连累几位相公了。”

“将军言重，也实在是为安东战局考虑。试想，若不能一战决定胜负，何必平白葬送五万人命？都是我大唐的民呐！”

单超肃然起，躬了个揖：“张公一心只为天家国，单某钦佩至极。”

张文瓘慌忙起来扶：“不可行此大礼，万万不可！”

自从知前这位是正儿八经的皇之后，几位宰相对单超的态度都暧昧了很多。尤其现在小皇帝一心扶植他自己的外戚，对几位重臣都鼻不是鼻睛不是睛，宰相集团便与单超同仇敌忾，渐渐形成了天然的联盟。

“韦玄贞纵占寺庙田地，被僧人告到御前，陛却说：‘韦卿贵为国丈，怎么连区区几亩田地都不能有，哪来的理？’于是御笔亲批了韦玄贞五百亩上好的浇地。”张文瓘仰天叹一声，几乎连苦笑都笑不了：“当年先帝赏赐相，不过也才二十亩而已，韦玄贞何德何能，竟能压过他二十五倍？！”

单超叹息摇。

“如今大小国事，竟事事都问韦玄贞，置常有轻重失妥之。但我等老臣只要稍提，陛便十分不耐烦，好似我等故意谗言挑拨似的……”

张文瓘自嘲地连连摇，单超温言劝：“几位相公老成谋国，单某自是心知肚明。奈何陛年幼，偶尔听不去，也是没办法的事。”

“北方旱灾，南方洪涝，民生、财库、前线兵，哪耗得起这个时间呐！”张文瓘痛心疾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去了。

单超像这段时间以来经常的那样，好言安了老宰相半晌，又商量些朝廷琐事，拉拢好彼此的关系，便起告辞了。张文瓘不敢怠慢，亲自送府门，目送着单超的车驾渐渐远去。

虽然权势地位都已今非昔比，但他的仆从车都非常低调，也并不穿行人密集的大街，特意绕远了从比较偏僻些的街走，想是为了避免妨碍集市和行人。

张文瓘怔怔立了半晌，心底忽然想起前几日相私对自己说的话：如果先皇临终诏立的不是周王，而是这一位，会如何呢？

他摇打消了这个念，怅然回府去了。

然而张文瓘想错了——单超绕远路不是怕妨碍通，而是上车时忽然想起醉仙楼新来一厨，得一手好玫瑰糕，便惦记着捎两盒给谢云尝尝。

要是给张老知，估计能当场一凌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