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 第41节(2/3)

到了平城，他们先送了顾氏去城北孙老的医馆。叩开大门，福桃儿看见他两个的神时，兀自暗笑，忽然明白过来，这两个可不仅仅是个师兄妹的关系。天之大，自己无意之中，倒是了桩好事。

抬一瞧，收铜板的手一抖，险些连钱袋都落到地上去了。

顾氏摇摇，又磕了粒瓜嘴里：“察使同楚大人有旧，上书保住了他家恩荫，如今在那位大爷上呢。”

察使大人亲查此案，在漠远斋搜了许多罪证，且直指嫡次。

瓜一椒盐香，可才吃了三两粒，她便有些吃不味来了。

最后，此案苦于无证，拖延了半月前，只得草草收场。

馍馍摊前，一破败紫衣的年轻男人正在被摊主咒骂。十天前，他当了上最后一个值钱的玉，拿去换了壶日醉和上这领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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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一段，福桃儿皱了皱眉：“那他家如今也算没落了，连官都没了。”

那小公因有功名在，取证之时便暂时在府禁足。后来也是受人挑唆，他竟行冲破了官兵，直三房的院里，提着剑刺伤了兄嫂。

等再门时，却见隔的心铺早就被封了。一块药材铺的匾额挂着，却还未开业。当是楚府的人知了孙老的医术，便挨着他开了个生药铺，倒是个谋利的好法。

察使打回了原判，一番仔细再查后，揪了三房一个脸上有疤的叫画沉的艳丫鬟。那丫鬟受了重刑，却仍是咬牙不语。

福桃儿冷冷地瞧了那铺，便跟着余氏母去城东住所，在邻他们的偏僻巷里，找了间单的三间瓦房，问了月赁要8钱银。在余氏的劝说，福桃儿也就压不算厚实的钱袋，暂时同他们母同住了。

景如画，顾氏又搬了个板凳，两个在门前一株老樟树坐了。福桃儿接过碗茶，见她有话要说，便也拿过瓜磕了起来。

是以，福桃儿的楹联小摊，瞧着不怎么样。每日里来上十余个客，家书5文一页，门联大字3文一张。若是要装饰门面的，要用洒金纸写对的，便可视主顾心，得上个一二串，甚至是半吊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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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决计无法同楚府的月例相比，可福桃儿这样摆摊写字，靠自己本事吃饭，偶尔还得人一声称赞，这般日却也惬意。

“老孙？他还没见阎王去？”顾氏突然变脸，咬牙切齿地将瓜壳掷了一地。

说是就在年后二月里，楚封氏骤亡。他家夫人报了官，验尸来是中了慢奇毒。不知怎的，大房和三房的都指证是嫡次所为。

她男装打扮，模样还算和善讨喜。便常有叔伯婶，拿着几个铜板，过来唤她：“小郎君年纪恁小便来挣银钱？”

那三房的有岳丈家调停，也未被传唤问。倒是那嫡次，不仅错失了会试的期限。便因执剑刺伤嫡兄，连举人的功名和恩荫的七品虚职也被一并抹去。

就要上报刑了，楚安和原先一个耿直的官，找着了新的线索，且坦言小公就要上京会试，毒杀祖母实在毫无动机。

这一日，夕西，她正数完了最后一串铜板，把75文收尽钱袋里去。却听得远街对角，卖馍馍的汉在那儿声呵斥。

从顾氏那里，竟意外听得了楚府的一桩大变故。

这年月，治世不久又多边衅，平城百姓扼守西北门，识字者本就不多，更遑论真正读书习字的了。

一连十日，她都在城北原先的心铺附近，支了个小摊，挂个幡【楹联代笔】。

听得楚山明反倒得了官，福桃儿展眉望了望远，手心里却被指甲划了血痕，她起朝顾氏笑笑：“我在平城识得个姓孙的老大夫，医成痴，您若以后过来，我带您会会那位。”

两人已有十多年失了音信，这回听福桃儿说起，顾氏也闲着，便搭了他们的车，也回了平城。

原来顾氏同孙老曾一同拜在医馆门，两人年轻时便因医理见解不同，常常争辩得不可开。后来国朝大难，京城失陷，才相挟着去了晋中。

这两罪并罚，凭他喊冤吵嚷都无用的。三堂会审，当便定了个秋后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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