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 第56节(4/4)

府如今分了家，大房这里虽然只是七品恩荫的虚职。可富商富的家主，在官场里的盘错节的关系也是绝不容小觑的。

一个才仕立功的新贵，凭你在圣人面前再得，那些基也是必须要笼络的。楚山浔上任虽短，历练却多，在京中早把这一层看得透彻。是以当年的案固然惨烈，可他也明白，大房只是旁坐看戏，不必非要断了楚府这层关系。

此番来，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为了两件事。一是方才常氏说的再族谱，连络平城的故旧，还有封家和陈家在京中的旁支。二则是要揪祸首，以祖母在天之灵。

“母亲殉节之事我也听说了，等这次回京，我会与陛上表，奏请追封。”就在楚府变故之后，云氏思念丈夫成疾，在第二年的夏夜，悬梁殉节了。

“五弟。”提起生母，楚山明坐不住了，十余年商海浮沉，他如何不清楚前人心底的恨意。直截了当地问：“该是叫楚大人了，此番夜访，到底所谓何事，不如直说了吧，看大哥能否办到。”

“大哥清者自清，何必如此张。”见破了窗纸，楚山浔起一笑，背着手在厅中光可鉴人的青石上踱了两步，回丢了份名录，“提刑司秉公办案，非要当年的人证证。相信以大哥的手段，这个应该没有难吧？”

“都三年了，他们也都府别住了。”楚山明已近而立，升通票号近来又要开设分号，他面带难愁眉远目地看向厅前的灯笼，周旋：“若要开祠堂，武氏自尽，倒也不难。”

“通州知府卢大人，关外的绢引。倒是前月我还与卢公品茗闲谈过……”楚山浔蜻蜓两句话，人已经负手走到门边，正立在那剔透彩灯前。

“给我两个月。”楚山明底一沉，已经好了抉择，“你安心回京，此地一切我自会与提刑司周旋，两月后，定将祸首从犯悉数压解京，一个不饶！”

话语刚落，楚山浔已经跨了厅，立在檐朝里谦和一笑：“好！如此大哥费心了。还有，劳烦嫂嫂着人收拾了漠远斋，小弟念旧，回京前想来小住两日。”

常氏忙起，亲自送了他们院门，见人走远了，一时间，她却几乎要在地上般，朝后靠在楚山明上，后怕至极地喃喃：“真是万幸当年没有掺和，哎，咱么真不该疏远浔哥儿的。”

……

才刚走到北门，正在犹豫今夜的去，便有军士远远地提着个满脸青的中年人过来。

被扔在大门前，一脚踩着后背压在阶前。金六先是挣扎着抬，看清了楚府大门的石狮，叫嚣：“他的，老可是这府上的老人了，你们……”

说了一半，抬起望见面前一戎装的青年时，他先是愣了。等回想起来时，骇得像是见了鬼般连连朝后退去。

“你，你！”等反应过来，忙跪正了，朝地上砰砰地磕起了响，“五爷饶命，当年我也是受人主使，才去了那暗巷啊。”

楚山浔心里还在纠结今夜是否要回医馆，故而只是默不作声地冷冷盯着地上人。对于这等小角，他并不愿多费心思报复折磨。本来就是个家，若非还有用，直接拉去城外，葬岗一投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