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 第72节(4/4)

离去。

不过是那人的影才闪过回廊，湖石上的楚山浔便收敛神，一派肃然，时不时搓着拂面而来的垂柳枝叶，哪里还有半方才沉浸回忆的样。

人常说的，官商勾结，实际上他早就在楚山明边埋了暗线。这些日，东拼西凑的，基本也把这位兄同靖远侯勾结的事了个清楚。

朝堂上的官吏们，暗地里都传他是个冷血无之徒。可事实上，对于旧，楚山浔实在是顾念的很。

又在湖边坐了片刻，暗卫的脚步声近，朝他行礼：“大人，那些矿主都已料理定了，该定怎样的罪名，就等您的吩咐。”

“私开铁矿，本朝的律例，该当如何？”

“回大人，该是夷三族。”

“嗯。”楚山浔略一沉，前忽的浮现兄家中尚在襁褓的幼来，“这罪名，是不是太重了些。”

“大人！”暗卫怕被牵连，双膝着地肃然，“是您说的，朝堂譬如战场。若非大公听靖远侯的，要将私贩铁，铸造倭刀的罪名安在您上，又何至于如此。大人！切不可以阖府的命开玩笑。”

“哼，我自然省的，你的话太多了。退吧。”

.

回到晚晴斋三楼室时，却见床上的女靠了垫正执卷闲读。楚山浔面红，晃着走近了，还有些奇怪她的淡然时，却见那俨然是一卷《兵法》。

“对着这些人，怎的也喝这么多酒呢？”见他玉白的脸上，从眉心红到了角，是向来与王侯酒宴上周旋而回的样，原还思绪飞的福桃儿，便面忧来。

“这是还未梳洗吗？”见他笑着靠在自己上，她上前自然地先解巾冠。

“陪我去楼可好。”楚山浔角斜飞，玉容倾城，只是装作不胜酒力的肆意模样，“不想叫人来伺候了。”

“那我扶你去？”

男人的量比她许多，格上也差得很远。已经快二更末刻，楚山浔打定了明日早朝误事，便如泥鳅蟹一般，伸手搭靠上她的肩。

木梯响起，福桃儿扛着千钧般的重量，从她的角度看去，竟只觉得上人，面容姣好柔媚的不似男，若单看这一张脸，眉目五官，倒与那扬州瘦的醉态一般无二。

池氤氲泛着微微的气，楚山浔胡褪了上衣，将一双浸中，回首斜挑了眸，带了丝气地眨了：“恁般的天气，分明晓得我厌，何不放了冷来洗？”

从竹架边过块净柔的丝帕，沾了些温去拭他面额上的汗绩，福桃儿颇为无奈地温言：“哪里了，明明比手还凉些的。”

近日她的记忆全然恢复了，冲击颇大，却还不至于连冷都分不清楚。她低，又撩起了一片，确定了这只是温偏凉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