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3)

始——那戏中，里面所有角甚至从来没有承认过彼此的存在，整剧的形式就是聚光灯分别照在不同人上，他们番讲话。而其后期作品更是偏向只有一个人或一个人都没有的独白，并且独白还是第三人称。在《不是我》那戏剧中，说话的只是一张嘴而已，喋喋不休地向从不回应他的人们诉说着支离破碎的记忆。

虽然，据说，萨缪尔·贝克特本人在羞怯的格外也很与人谈论艺术，但凌思凡总是觉得，作家一定是个懂得孤独的人，因为那些容简直是孤独者的自白书，《无法称呼的人》那本小说里有一句话非常准确地表述了那状态：“必须继续，无法继续，我将继续。”

……

到了预先时间之后，灯光变暗，演便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个德国剧团，已多次演了这戏剧。

在庄非看来，容不太有趣——那两个人上蹿，不停切换谈话主题，每一个都无疾而终，完全没有任何剧。因为思凡喜，庄非真的很努力地看了，然而还是无法到兴致，他就只有在行到“斯特拉冈说自己饿了，弗拉基米尔给了他一个胡萝卜啃”那段对话时睁大了睛。

等了很久，终于舞台上现了狄狄和戈戈之外的人——是波卓和幸运儿。幸运儿是隶，被波卓用链牵着，上就要被卖掉了。

“这叫什么幸运……之后应该有改变吧……”庄非终于有了些期待，然而幸运儿却只是说了一段念咒般的完全听不懂的句。

第二幕中，这两个人再次现，这次，却是幸运儿牵着波卓了，很明显地，波卓已经瞎了，而幸运儿也残疾了。

“这更惨了……”庄非想：“骗人……呜呜，骗人……”

而一旁的凌思凡则很清楚，萨缪尔·贝克特本人说过：“他之所以幸运，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期望。”在这段关系中，幸运儿才是主导的，最后也没抛弃波卓，而是陪伴着他。

在观看过程中，庄非既希望早结束，自己可以不用再听奇奇怪怪的话，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既然思凡喜那么还是多演一些的好。

哎……他想：还是……尽量多持续一些时间吧，越多越好……毕竟思凡应该是很开心的。

忍……

——乎庄非的意料，第二幕刚结束，帷幕就缓缓拉了。

看着正谢幕的演员，庄非一边鼓掌一边有懵懵的。

不过，再仔细琢磨，他也就明白了——像这样的等待，即使再有第三幕、第四幕、第五幕……甚至第一百幕，第一百零一幕，第一百零二幕，容也全都会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改变，因为他们永远也等不到戈多。

观众陆续站起离开，庄非也对他边的凌思凡说：“思凡，走吧。”

“……”凌思凡却没有说话。

“……思凡？”

“……”

庄非觉得很奇怪，连忙凑到正面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吓了庄非一大：“思凡……你……你……你……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