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见过了花开(2/2)

一旁东擎海：“祖母，时气炎，请观歇脚。”因山门离观有段路程，他由侍从手中接过茶盏，向唐老夫人双手递上。“盛暑时候，祖母途奔波，劳累了，先喝盏茶。”

裴朝暗叫糟糕，倘若事先晓得东擎海有这一着，她早劝阻了，因为祖母必要悍然拒绝来自他的奉茶，教人不了台。

那车队行到山门前缓缓停，唐老夫人在同伴扶持，由一辆古朴典雅的车缓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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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裴朝早由观步，与东擎海在观山门前等候。

想。兜兜转转，当她船难劫后余生，两人竟又相遇，一度他以为彼此有缘，到来镜月。

“有惊无险罢了，也过去了。”

哗啦，茶盏的顺随唐老夫人手势溅，泼了东擎海一脸。

远方山路尘烟微起，车队音隆隆，蹄声跶跶，渐次清晰，裴朝不由往前走了几步。

乎裴朝意料，唐老夫人抬手接过茶盏。

唐老夫人对着孙女面慈，闻声脸一沉，正不给东擎海，只斜睨去，神严厉。

唐老夫人红着眶，嗔：“你还粉饰太平，我全知了。”

无巧不巧，裴朝走到院门前，顿住了脚步，转回眸。

“算是吧。”他轻快。

裴朝忙笑：“祖母，六娘很好。”

白禹心怅然忽然云开雾散，连日来首次笑容。

终究他只能目送她的背影。

这一程，他有憾，亦无憾。

他曾经走近心所企望的梦想，虽则未能折而归，但见过了开，见到了结果。纵然收稍不如人意，至少落个明白，余生亦无须悔恨自己踟蹰懦弱，裹足不前。

一辆车队畅行无阻，沿着那蜿蜒山路直奔观。

其实唐老夫人车队里诸般饮齐备，哪里缺这喝，东擎海这是表表准孙女婿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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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六娘。”唐老夫人挽住裴朝的手，上上，来来回回，瞧了又瞧，“可怜见的。”

唐老夫人此行前来探视孙女，但不肯近东擎海行辕一步，持投宿灵虚观，东擎海便带裴朝在观迎接。

裴朝中心忐忑，蓦地见老人家眸闪动，她警觉不妙，要推开东擎海，东擎海却将她拉到后。

一旁小厮因问：“郎君，裴娘可是带来什么好消息？”

“幸好你平安，祖母听到你事，真是……”唐老夫人再说不去，飞快拭去泪。裴朝见状，也泪来，又安唐老夫人。

突然想到，我安排的追妻火葬场是成亲前，东擎海过得不平顺，可能和大家想的火葬场不一样？

“祖母。”裴朝唤，走向唐老夫人。她抑激动，到底忍不住哽咽。

两日后，松涛县城外，蓬莱山灵虚观外十数里山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甲兵夹，刀戟罗列，映照近午时天光，沿路一片银灿。

这一次，那树堆雪也似的清妍面庞正面朝向他，绽浅浅笑靥，颌首无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