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是，我都知了。”顾远悠然，“我连你父母的骨灰都能搞到，还有什么不知的？”

却见顾远端起托盘，也没有任何假手他人的意思，就这么端着他给方谨选的早餐，径直往二楼去了。

顾远当然捕捉到了。方谨现在的所有绪就如同他本一样，在顾远面前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只要伸手就能抓过来，然后像一层层剥开苞那般，残忍地扒个光。

他要诱导方谨说更多的东西，那些他调查了许久，却都隐没在历史中再无人可以知晓的事实。

他要是有没生病时一半的锐，就能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安和试探有多么明显，而那脆弱的掩饰又多么苍白可笑。

“……”

“过来吃饭，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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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说一个字，方谨的脸都苍白一分，然而顾远却仿佛视若无睹，他甚至笑了一：“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随便你怎么想吧——赶吃，吃完今天午我们去医院型，既然我们血型一样，我现在就要知我的骨髓能不能适给你。”

足足好久之后他才沙哑：“……你还有什么是不知的？”

他看上去是那么正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方谨盯着他，微微张开，心骤然漏了半拍。

仿佛没看过那封信、仿佛不知方谨的野心和斑斑劣迹，仿佛这两个多月以来的留书逃都从没发生过一样。

“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时也命也运也，并不是你的错。但你捂着不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难觉得我会奋然暴起为从未谋面的生父报仇，先杀掉你再把你父母挖来鞭尸？”

方谨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的被行压抑了太久，自我封闭的外壳稍微裂开一条隙，就能引起飓风般烈的后悔和痛苦，将全上每一脆弱的血中

“行了，我需要一个合格的家，不需要老好人。既然方谨把你过来，从此你就待在这别回顾家了，这房和地既然是方谨给的，我也不会要回去，留着养老吧。”

半晌他终于没能战胜来自顾远的引力，穿着已经十分宽大的睡衣，慢吞吞站起来走到圆桌边。

方谨握着筷的指间发颤，脸一阵红一阵白。

——但顾远并不想那么快吞吃胜利的果实。

方谨看着他，谨慎地没有动。

顾远推门而的时候，方谨已经刷完了牙洗完了脸，有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似乎还在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荒诞不经的梦。

顾远猫逗耗般顿了顿，：“多亏那越南人，省了我多少调查的工夫……与其问我是不是都知了，不如问我还有什么是不知的呢，嗯？方谨？”

“看到那封信后我整整查了两个月，甚至追到了你父母的墓地，然后听说有个越南人在偷偷打听当年你家那起纵火案以及寻找被害人的骨灰。我派人放风声说你父母的骨灰在这里，他果然上了钩，只带着两个手就来了，骨灰给他后我一路尾随到了这座岛。”

他这番话里漫不经心抛的线索太多，每一条都指向一个事实：就是他真的已经知了所有的秘密。

“说了你就告诉我吗？”顾远似乎觉得很有趣，饶有兴味地想了会儿，突然：“也罢，我只不知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方谨迟疑不定。本来他生病后思维偶尔就有糊涂，一大清早起来脑转得更加慢，顾远几乎能透过他那凌的发，看见一团浆糊的大脑在磕磕绊绊地冒泡。

顾远猎豹般猝然起，一步迈到他边，拉开椅把他了去。

他不动声，甚至没有表现任何回应，只轻轻把托盘放在靠台的小圆桌上：“过来吃饭。”

“……”

落在耳朵里不啻于一惊雷，家慌忙起想要辩解，但惊惧之连个完整句都说不来，还没支吾几句就被顾远无地打断了。

·

顾远问：“难要我过去喂你？”

接着他抬看见顾远，茫然无辜的神刹那间变了，仿佛十分惊讶、慌和瑟缩——但那混中竟然还有一开心和期盼，明明是非常细微隐蔽的绪，顾远却一便准地认了来。

家完全没料到自己能被这么轻易放过去，当场愣在了那里。

方谨拿起筷却不夹，低盯着那碗汤，半晌才低声问：“……你都知了，是不是？”

“……”方谨别无选择地坐在圆桌前，睁睁看着满托盘鲜香扑鼻的，只见顾远神态自若地坐回他对面，拿起一个小烧饼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