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16节(2/3)

此刻她既希望阿娘继续说去,  又希望他们走得远些， 不要注意到那树枝间的一抹碧青。然而同样事与愿违，安泰不再开,  李容渊却扶她到一旁的石榻休息。

阿素心，原来是要拘着自己，方才恐怕也是故意梳得那么难看，让她不好门去。

安泰轻声：“元郎在北疆与敢达对峙，战况胶着，本也无妨，然而今日我听闻朝议之时有人弹劾元朗久守不，恐有二心，应召归朝，陛一反常态并未表态，又想到那刺客又似来自北疆，总疑心有人要拿此文章。”

竟真的是阿娘。

安泰倚靠在石榻之上，似乎累极。阿素想，阿娘方经历丧女之痛，又逢阿兄遇刺，这几日自然极伤神，李容渊静静侍立在她边，两人皆望着湖面，一时无言。片刻后李容渊：“姑母无须忧心，境况也未必就坏到如此地步。”

倘若真是阿娘来，想必一定会有阿兄的消息，此前自己命琥珀给三娘送了药，也不知她有没有转给阿兄。

第28章 决定   如何才能将他绑上元家这条船……

被放开，阿素忐忑起，走到镜前，打量了一自己，险些要，这单手挽的发髻这也太难看了些。饮澜在一旁掩而笑，阿素想对李容渊怒目而视，心里又有些怯怯。

阿素刚藏好自己小小的,  在狭窄的石隙中艰难地转过，即刻发现不妥，许是方才太仓促,  裙上碧青的垂绦竟卷在了石中树的枝杈间。

李容渊：“不战而归，倒似心虚，恐怕如此更令陛心生怀疑。”

难今日府中又有什么人来？阿素不由起了疑心。

上次李容渊如此限制她的自由，还是阿娘来的时候。难今日也是？

阿素好奇心大起，阿娘今日来访究竟是什么,  又到底同李容渊说了什么？

阿素记得前世此时阿耶正任朔方节度使，不久后击退突厥，一举拿北疆的康济城，而回朝之后便因会稽王谋反一案被狱。她原想阿耶回朝之前都不会有危险，却没想到这一世阿耶未归，朝中已是暗涌动。

之后沉声：“方才我与你说的事，切不可。”

岸边两人向此走来，阿素无可逃，心砰砰直，犹豫了一瞬，躲一旁的太湖石后。

待李容渊走后，阿素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极大，只是透过的窗棱向外看，却看不什么绪。

见安泰凝滞, 李容渊柔声：“怎么？”

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阿素听见李容渊淡淡：“敢达忠于西突厥王，康济城易守难攻。只有围城，待城粮草耗尽，此城不攻自破，将军此举本是最优之选，只是如今陛已起了疑心，时间却拖不起。”

许是她太用力， 树枝受力发“咔嚓”之声,  安泰的声音停了一瞬, 想必注意到了附近的动静，阿素顿时停了手, 缩回石中,  不敢再动。

那石榻上铺着茵席，距阿素藏的太湖石不过一丈。阿素心惊胆战，心若不是李容渊并不知她偷跑来，还真以为他是有意为之。

安泰沉声：“依你之意，是否应写信劝元郎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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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本以为掀了刺客的面纱，证明他乃假冒裴说侍女，便能洗脱裴家与元家谋反的嫌疑，却没想到揭这刺客的份又引另一桩事端来，想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定要将元家拖万丈渊之中，然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虽经历了两世，阿素依旧摸不着绪。

起初阿素还担心自己不认识路，寻不到北苑，然而刚走到半路的静波湖畔，便见居临望见远环廊庑，李容渊正挽着一位姿曼妙的女漫步于粼粼波光中。

这般想着，阿素更想去看一看。她悄悄走到外厅，发觉竟无人值守，欣喜大于疑惑，阿素顾不上思索这不同寻常的缘由，了东苑沿着小径向着曾见过阿娘一次的北苑而去。

李容渊却有些满意，淡淡：“今日待在这里念书，哪也不许去。”

阿素此时才明白，原来阿娘是在为阿耶忧心，才来与李容渊商议，又惊奇此时朝中竟已有阿娘布的线。

李容渊修的手探怀中，取一卷帛纸。阿素好奇扒着石看，却看不真切。安泰一怔，李容渊将手中之递与她，叹：“敢达是我母亲异母兄弟的旧，我已写了封信劝他投降，如今康济已是突厥

安泰忧：“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如今战不可战，归不可归。”

阿素汗如雨，用力拽了拽， 谁料那垂绦却越缠越。岸边两人越走越近，阿素急得面颊发,  李容渊心思缜密, 难保一会路过不看什么破绽， 她只能期望他们走得再慢些。然而事与愿违，不过片刻，她已能清晰听见阿娘说话的声音。

安泰又仔细聆听了一瞬，轻叹：“无妨，许是我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