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19节(2/4)

姜远之闻言一笑，向着裴说：“裴兄谬赞。”只向李容渊叉手为礼，便径自。

元剑雪红着双目讲了一刻，阿素才知前日阿耶回京述职，却被勒令在安三十里外扎营，今日单骑京，刚过了启夏门便被以谋逆之罪拿，押刑大狱。

李容渊淡淡：“是专程来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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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闻之即刻面圣，却再无音信，直到傍晚才托十三公主悄悄送来一封手书，告知元剑雪自己被禁中，要他尽力疏通打，先保住狱中之人一条命。

皇帝阿舅自知有亏，竭力弥补，赏赐如般涌向公主府，又着意为阿娘重新挑选青年才俊为驸

裴说惊诧，忽然想起上次在皇家御苑毬场，李容渊带在边的便是这位小娘，而被刺客所劫的也正是她。今日这般由着她，看来肆意惯了，自是极得，目光顿时从转为暧昧。在场之人也都心照不宣，只有元剑雪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李容渊似对她并不避讳，望着元剑雪：“勿慌，慢慢说来。”

阿素埋在他怀中，抱着他的腰，小声：“整日都未见，想你了。”说完在心中直佩服自己的演技。

阿素赶忙了，李容渊未说话，阿素只觉自己腰被勒得有些疼，片刻后李容渊放开她，笑：“没教好，倒让诸位见笑了。”

阿素松了气，看来李容渊还真信任她。她一面走到檀木如意案前想沏壶西山白，一面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然而刚用山泉涮了冰瓷茶盏，余光便扫到元剑雪向李容渊拜，阿素心中一惊，手却稳。之后细细捺心神，端着两盏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而更令她印象刻的是，那时阿兄跪在地上哭得肝寸断，原本柔的阿娘竟一滴泪也未，脊背直，颈项扬，仔仔细细收了那尸首。阿素知那是公主最后的骄傲，她也知，自那之后，盛妆聘婷凤钗摇曳的阿娘，华云裳之的那颗心已经冷了。

说完这话便望着姜远之：“还不见过九皇。”

走到那二层书阁前，自有侍从打起帘，阿素贴着李容渊挤去，侍从躬阖门而退，森严守卫在外。

裴说颇尴尬：“殿勿介意，他格便是如此。”

并作两步，扑李容渊怀里。

阿素自知刑天牢如噬人的窟，去便是九死一生，即便留一条命来，也要脱一层。前世阿耶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三个月，未满百天已被折磨不似人样，即便如此，三司会审是没有认罪，陛也拿他无法。

这话自是对畔几位说的，却没有人敢接话。裴说今日本存了为姜远之引荐诸位皇之心，见他已走到边，现正好打个圆场，向着李容渊笑：“这位便是我曾与你提起的那位吴郡的才，姜瞻，姜远之，祖上与我有些亲故，如今客居京中，待明年闱。”

阿素乖顺站在李容渊边，心，原来前世打的火的二人如今竟然不相识，这倒好，说不定可利用之。

李容渊将元剑雪托起，两人相对跪坐。阿素跪着将茶盏置于两人之间的漆案上，之后偎依在李容渊边，低玩着臂间帔上的缀珠，实则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的谈话上。

他不唤九表兄而唤殿，可见郑重。裴说会意，即刻告辞，李容渊望了元剑雪，似是知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同自己一起向远的书阁走。阿素知他们定是要去商议大事，黏在李容渊边。

好在李容渊没有推开阿素，只是轻抚她的脊背低声：“怎么这般没规矩。”

就在阿素原以为终于柳暗明之时，阿耶却忽然罹死狱中，阿素犹自记得那日，自己躲在阿娘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面前那血模糊的尸首与自己娴雅如风般的阿耶联系起来。

李容渊不以为忤，笑：“恃才傲，原也是有的。”

见元剑雪带着犹疑望着阿素，李容渊淡淡：“无妨，不用避她。”

元剑雪今日本专程来见李容渊，带着歉意望了裴说，向李容渊沉声：“殿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