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27节(3/4)

回车队中有一个箱不见了，那盗贼不仅登堂室若无人之境，还留一封手书。

然而奇怪的是，读了那手书之后，郑家不仅未报官，反而严密封锁了消息，于是竟无人知那个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日上朝时郑任神颇有些憔悴，散朝后，原本立朝堂前列的他走得极慢，似有心事，直到被拍了拍肩膀，才如同受惊的兔一般仓皇转，却见九皇一脸关切望着自己：“郑公可是不适？”

若论官职，刑尚书为正三品，赐紫服金鱼袋，而李容渊不过五品，衣绯服，理应向他行礼。然而他是皇，所以反而是郑任向他拱手：“劳殿挂念，老臣无事。”

李容渊笑：“郑公一片青黑，显然是昨夜未睡好，可是了什么事。”

他意有所指，郑任心惊胆战，昨日他府中掌事从金吾卫府中领回那被劫的寿礼，然而一卸货他便发觉不对，开了箱之后更是吓破了胆，那十车的财帛，如何就变成了十车的兵甲。

郑任自知着兵甲的来历，未免惹祸上，他当机立断便要将这些兵甲运府，然而未待成行，府中遭了贼，竟丢了其中一个箱，那贼人还留一封手书，将他此前所作所为写的一清二楚，郑任心惊，即刻命人封锁消息。他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恐怕不将他拉，幕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

又回忆起仓皇的昨夜，郑任半晌才回过神来，却见李容渊依旧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了汗：“殿说笑了，如今是清平治世，老臣亦受陛福泽，一切皆好。”

李容渊翘起角：“那便好，我方听闻昨夜城防戍卫捉获了一位小贼，招供曾潜郑公府中盗窃，今日见了郑公才知，原来并无此事。”

郑任耳边翁的一声，若那贼人被抓，供兵甲取自自己府中，这私藏兵甲的罪名恐怕自己是洗不脱了。然而他也并非愚笨之人，此时缓过神来，望着李容渊颤声：“原来，原来这一切竟是殿指使。”

李容渊淡淡：“郑公此言，我却听不懂了。”

郑任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自己的家命都拿在他手中，不由切齿：“殿究竟要老臣如何？”

李容渊不接话，反而微笑：“不知郑公是否记得，前些日工有位八品小吏，唤作余现，因上司贪腐一案被关刑天牢。他本是被上司陷害，然而却有人收受了贿赂，将他在狱中折磨致死，替上司了罪。”

郑任沉：“不错，正有此事，难殿还要为他不成。”

他是真不明白，难李容渊竟要为一位八品小吏的死活与他过不去，却听李容渊低声：“非也，此事本因郑公渎职而起，若郑公引咎辞职，陛念在郑公往日苦劳，应许还乡度日，还可安享晚年。”

郑任此时终于明白他的目的，他是要断了自己的仕途，然而他却想不通，自己如何得罪了九皇。郑任晴不定地望着李容渊：“殿只告诉我一件事，那偷窃的贼人，究竟有没有被城防戍卫拿到。”

李容渊淡笑：“自是可被捉到，也可未被捉到，一切皆取决于郑公的抉择。”

郑任这彻底明白，一切都是面前之人布的局，自己只有顺着走的份。见他神犹豫，李容渊：“如今郑氏一门百的命，皆系于郑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