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4)

捋过灰砖墙。

房家大门关着，楚晗从大杂院里来，顺嘴问门槛上晒太的老太太：“房家大孙平时什么时候在家？”

老太太瞎眯晃晃：“他啊，什么时候都不在家。”

楚晗客气地问：“这话怎么说？”

老太太说：“一准儿又玩儿洗澡去了。”

楚晗又问：“孙不在，老爷呢？”

老太太睛不好使了，看样至少九十岁，：“什么孙，小三儿是房家儿。他家就没孙。”

楚晗一开始没听懂老太什么意思。

老太太一嘴没牙的床，笑起来表极其诡异，咬字不清，但话说得真真儿的：“房大爷一辈没结婚娶媳妇，他哪有儿，还孙呢呵呵！六十多年前北新桥大街上捡了一小男孩，滋滋儿地当儿养起来，就是那个小三儿嘛。”

这事朝着楚晗没料到的极其蹊跷的方向发展。

几天后，他在上的熟人线跟他通了气，于是亲自跑了一趟南苑澡堂，就为了找房三儿。听说这人通常每天睡到中午起床，整一午都会泡在南城这浴池，晚饭时分才回家。

南苑澡堂，门匾报号“双悦堂”，说起来可是京城的老字号，上世纪初就已建成。九十年代以前北方老百姓都去公共澡堂洗澡，后来时代变迁，洗浴城□□火了，大浴池逐渐衰落、绝迹。南苑澡堂可能是仅剩的最后一家老古董，别地儿都没找去。许多上年纪的老人儿就好这一，从四环外大老远开车过来泡澡。当然，这批人也都快要土了。

楚晗穿整齐迈上漉漉的砖地，四周汽蒸腾，一群光皱的老，正在袅袅白气的池边聊着天，修个脚，个棋。

“双悦堂”的罗老板，眉，为人豪，来招呼他：“大侄，来啦？”

罗老板名罗战，与楚家至，是楚晗他爸爸那辈份的铁哥们儿。此人年轻时混过，开饭馆酒吧和□□的，赚了好多钱实在没，现在时不时在潘家园地倒腾儿文玩古董，收购几家老字号铺面，当作活文养着。前些年南城大拆迁，要不是罗老板向市局领导不断游说、纠缠，这浴池也早被拆掉了。而罗老板保住这家老古董的手段，是把这间澡堂申了非质文化遗产。

两人低声攀谈，罗老板上一支烟：“你让我打听的那人，确实不是房家亲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