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4)

楚晗遇事不喜怨天尤人，挫折当前远不至于就灰心丧气，也不会想不开找绳什么的，他想要与对方一起寻找路。他抱住人用力拍拍背，哄着说：“以前我误会你了。你早该告诉我实，我……我也没想到这样。”

房千岁这辈也就这一回如此坦白坦：“楚晗，我一开始是觉着，你我总之不会在一起，迟早要分开，没必要对你讲只有我族人才知的家务事。后来……后来是存了私心，怕你听了以后也不回就走开了，不会愿意留我边。”

楚晗：“你觉着我会离开你？”

没料到房千岁说：“你现在不会。”

楚晗：“……”

房千岁看他的神微妙：“楚晗，我了解你为人。你这人就是这样。你可能会因为没那么稀罕我，或者将来不再互相喜，而跟我分开；但你绝不会因为要背负承受怎样的代价牺牲而在这时选择离开我。你心里所固守的德，义气、忠诚，都决定了你十有八/九还是选择送掉自己，宁愿迫自己到山穷尽无路回，也不愿让我难过。我守了这么久今天说来，也是一自私，终究可能要拖累你没办法回。”

房千岁难得郑重其事，一字一句，言语间都是抱歉疼惜。楚晗眶一酸，都说不清是欣还是难过，以前还是看浅了对方，以为就是个愤世嫉俗的逍遥浪。

小千岁太了解他，一针见血戳了他肋，果然是个知己。

楚晗连忙问：“还有别的解吗？”

他心里一晃而过的是另一个解：命中注定的，你小就跟我回家吧！倒门儿没什么丢脸害臊的这也算是一条路。彩礼嫁妆两份楚家全，我又当媳妇又当爷，恳请你屈尊嫁。三太我娶你。

这念也就一闪而过，又默默将这一条划掉。逃到人间可也仍然逃不过了床单就“受洗”的命运吧？逃也没用。

他也见识过浪凡间的三殿与回归灵界的三殿，心知肚明不同的境遇简直是云泥之别。小千岁不舍得难为他，他舍得迫为难对方？

要说楚晗心里没有陷刻的震动犹豫，不可能的。他是脸上淡定，兜得住事，不怨夫。然而，谁没有父母家人大好前程，谁就天生自带圣母光环乐意为抛家弃业呢。所以小千岁不会开求他留，不愿委屈了他。他俩如果在一起，小千岁在灵界四海之永远仍是指挥使御万人之上的龙族，然而楚晗将不再是他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即使将来还能破界回到人间……如何面对边亲人？

悬崖之巅，万顷云海。远是青灰山脉，巍峨的一线在云浪中涤起伏，山谷中回万年不变的动听的沉。

房千岁摸楚晗的嘴，很淡定：“你想好再说，也不必急着回复我，不要将来后悔。”

后悔留来，或者后悔没有留来。

楚晗也实话实说：“我至少先回去跟我爸打个招呼，也不能就不告而别。再不面，我爸那脾气，他老人家抑郁症要犯了。”

“成。”房千岁痛快应：“明早送你们几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