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谢则安走到便盆前站了一会儿，幽幽地转瞧了李氏一，说：“您看着我不来，得去找茅房才行！您别跟着，憋会憋死人知没。”想了想他又，“不成，我得先看着您睡，否则我不放心，万一您悄悄跟来了怎么办？到一半又憋回去，更容易死人！”

谢则安，走到油灯前挑了挑灯芯，屋里的灯光稍微暗了一。

谢则安翻床，说：“阿娘你睡，我躺了好几天了，腰骨疼，再躺去可就废了！”

驿站的茅房是三个隔间，不分男女，条件非常简陋，谢则安着鼻蹲去。作为一个常年被诅咒“吃方便面没调料”“上厕所没厕纸”的习惯坑爹人士，谢则安蹲坑前当然是先检查一有没有厕纸！

正好是十五月圆夜，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地悬在夜空上。虽然不时会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但它偶尔探来的话就会洒一地清辉，给银装素裹的官添上一丝光亮。

他面无表地挣开李氏的怀抱，指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小女孩说：“哄她要，要不然其他房间的人会骂我们。”

谢小妹怕谢则安再她，顿时嘴一扁，央求说：“阿娘陪我睡。”

救命！这细的竹片该不会就是“厕纸”吧？

李氏连“菩萨莫怪”都说不来了，只能在谢则安的注视闭上。

谢小妹两泪汪汪。

谢小妹吓了一，委委屈屈地说：“没、没什么。”

李氏哪肯安心睡，她关切地问：“三郎你病了几天了，饿了吗？我去……”

算了。

要个女人孤带着两小孩跋山涉赶远路，估计不会是什么好男人。

谢则安：“……好。”

想到“阿娘”这个称呼，谢则安觉得简直酸得倒牙。

决定好要怎么“奉养”李氏后谢则安觉得浑轻松。

接着他悲哀地发现，茅厕里只有一把削得还算整齐的竹片。

很快地，谢则安发现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旁边的茅坑突然传来了一把洪亮却乏力的嗓音：“喂，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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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这才从喜悦中回神，手忙脚地搂起小女孩，问：“小妹，怎么了？怎么哭了？”

到时把那男人踹掉，再找个好男人把李氏嫁去就好。

谢则安一。

反正他只需要知前这个女人姓李、他们正在上京找“爹”的路上就好，其他的本不需要理会。

谢则安这时候可不知他这个想法有惊世骇俗。

对方说：“你那边有竹片吗？递我一片。”

李氏本来担心谢则安，频频望向谢则安。

至于那素未谋面的“爹”？这可不在原主委托的范畴，先到京城看看是什么况再说。

李氏：“……”

谢则安：“……什么事？”

谢则安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咬牙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蹲到了茅坑上。

谢则安瞪谢小妹。

不就是养两个人么，难不倒他。

谢则安不是风雅人，瞧了几，转去找茅房解决生理问题。

——这样“奉养”应该没错吧？

躺了两三天，他还真憋得厉害。

谢则安不容拒绝地把李氏到床上，张忽悠：“饿了也没用，你还去把人喊起来生火吃的吗？别瞎想了，咱没那个钱。赶睡，住店一天的钱也很贵，你不睡可就浪费了！你都几天没睡觉了？有没想过你自己要是病倒了，我和小妹怎么办？京城还那么远，不停蹄地赶都得半个月呢，您是想让我们两个小孩沿途乞讨到京城？”

谢则安可没心思听什么菩萨，直接打断李氏的话：“反正我闷坏了，等会儿我去个再活动活动骨，天肯定就亮了。”他促李氏，“您快睡吧。”

谢则安见李氏和谢小妹的呼都变得平缓而绵，顿了顿，缓步踱屋外，望着“异乡”的夜空。

李氏板着脸说：“胡闹！和哥哥一起睡，噩梦怕什么？哥哥会保护你。”

。

谢则安说：“可能是噩梦害怕吧，阿娘你快躺哄哄她。”

李氏说：“三郎不许胡说，”说着她又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叨，“菩萨菩萨，三郎不懂事，不要听到不要听到——”

李氏说：“……好，我睡，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