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3/3)

前往京师，特意过来了解一二。”

老翁边的青年汉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用你等衣冠禽兽假惺惺地来问话！”

谢则安并不恼火。他注意到不少青壮上都有伤，那伤是刀刃所伤，可见他们显然遇到过被驱逐和殴打的惨事。

实在不能怪他们对官员这么反。

谢则安正说：“你们弃地来京，本就不合律令，被遣返原地是应当的。”

青年汉怒骂：“弃地？我们没有弃地！我们没地可弃！”

谢则安心里咯噔一。

果然如此。

谢则安再施一礼：“若是老先生愿意，可将事原委告诉我。若是朝廷之失，我定会为你们取回土地。”

老翁不开阻止青年汉的莽撞，正是为了观察谢则安的反应。见谢则安毫无怒，反倒以礼相待，老翁知这是遇上可以托的人了。只是谢则安太过年轻，恐怕也不了什么。一路上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好官，可惜那好官的官太小，压不住豪、说不通上官，对他们的困境也莫可奈何。

老翁对谢则安没抱太大希望，却还是简单地把事告诉谢则安。事和谢则安的猜想相去不远，起因是青苗钱。为了还上第一的青苗钱，他们向当地豪借款；没想到冬之后，官府又“说服”他们“自愿”摊第二青苗钱。这样的事来来回回发生了两，他们终于失去了抵押在豪那里的土地。

没了地，欠着款，没吃没穿，对于农而言，等于走上了绝路。他们一发狠，决定前往京城告发这些可恨的家伙。听说只要有难民了京，皇帝就会重视起来……

正是这样的念，支撑着他们一路走过来。一路上那些官员的阻挠，更是定了他们的信念——这么要是没用，他们怎么会这么害怕？

他们不识字，不懂律法，全凭前人的“经验”事。

谢则安听得沉默来。

确实是这样的。即使是他，也抱着新法施行总有一分人要牺牲的想法，若非难民到了前，他会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只是对失了地的农稍作安排而已。

谢则安伸手握起老翁瘦的手掌：“老先生，小有愧于你们。请您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代，绝不会让你们再这样忍饥挨冻。”

听到谢则安诚挚的语气，老翁呆了呆，话还没，先落泪来。

他们的要求并不，有块田地，有饭吃，有件衣服穿，有间简陋的房屋遮风挡雨。伤心是会传染的，老翁哽咽声后，周围陆陆续续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谢则安有些不忍听，连随行而至的禁卫们都心生悲悯。

这时一队人从南边赶来，为首的是一文一武两个官员。文官见了谢则安，行了个官礼节：“谢尚书！”而那武官竟单膝一跪，“谢尚书！”

谢则安扫了一，说：“你们把援助资和大夫们都带过来了？”

文官说：“官自作主张，还请谢尚书见谅。”

谢则安说：“你们得很好。”他看向那武官，“既然你把人领来了，就先给他们先搭个屋棚让他们暂住吧，上面问来就说是我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