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2/4)

姚鼎言抖了抖，不知该不该为自己辩解一二。他与谢则安对视片刻，开吩咐：“收起佩剑，围起来就好。”说完以后他迈步上前，对为首的老翁说，“老人家，你可认得刚才那名刺客？”

谢则安一怔，却还是说：“不图什么，就是觉得该来。”他抬眸与姚鼎言对视，“我总觉得我得不够，远远不够。”

姚鼎言说完，角往后的谢季禹那儿扫了扫。谢则安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对上了谢季禹不赞同的目光。谢季禹可以避祸那么多年，正是因为他的小心和无争，对于这亲临险境的事谢季禹一向是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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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鼎言知谢则安说的不是场面话。要不是知谢则安的秉，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谢则安和新党对着，甚至肆无忌惮地撬新党墙角。他知的，即使谢则安的主张和他不一样，谢则安的目的和他却是一样的。殊途未必不能同归，他其实也想看看谢则安能到哪一步。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新党败退，守旧派卷土重来，谢则安就是钉在朝廷里的一颗钉——有谢则安在，总能守住一。

谢则安知姚鼎言最不喜别人擅作主张。他怕姚鼎言不喜青年汉自行行动，忙上前一步，温言说：“先生自会查明事实，绝不牵连无辜。”

相较于场就摆了冷脸的姚鼎言，青年汉对谢则安比较信服。听谢则安发了话，他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垂首静待姚鼎言发落。

要帮别人，不一定要让自己涉险。

像这次难民京，怎么都不到谢则安来心。

老翁闻言心神一松，从怀中掏一本破旧的名词：“名册上所记的都是我们县里的人，只有少数是半途加，草民把他们何时加、是何地人都写在上。”老翁话还没落音，已有几个形鬼祟的人想要逃难民堆，往无人看守逃逸。

谢则安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反对。他说：“我已托张大哥面安置难民

青年汉扑通一，单膝跪在地上：“官人明察！我阿翁好心好意收留他们，一路上对他们颇有照料，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等逆贼！”

老翁不敢矢否认，他上前对着刺客的尸辨认片刻，拜伏在地：“回官人，草民认得他。他是在五天前加的，自称也失了地。草民见他瘦如柴骨，信了他的话，把他的名字写在了名册上，让他随我们一起京。他叫查武，说是许县人。他行刺小官人之事我们毫不知！”

姚鼎言说：“此事你不必了，我会亲自理。”

谢则安敛手静立一侧，看着姚鼎言揪煽风火之人。

姚鼎言从最初的惊怒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睨着谢则安：“三郎你总是这样，永远不会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你接二连三遇险，不知小心就算了，还直接往最危险的地方跑。末了还要替别人心，你说你图什么？”

没想到老翁边那青年汉并不听令，站起来号召：“把那几个用心险恶的家伙抓起来！快！别让他们跑了！堵住他们的嘴，别给他们自尽的机会！”难民虽然瘦得可怜，一路上却也是相互扶持、默契十足，青年汉一声令，难民中的青壮上行动起来，抓人的抓人，堵嘴的堵嘴，很快把试图逃跑的几人抓了活的。

姚鼎言见老翁比自己年纪都要大，瘦弱可怜，心中有些不忍。他看了谢则安，上前扶起老翁：“把名册给我看看。”

听到谢则安的自我反省，姚鼎言也不知该欣好还是该斥骂他一顿好。他喜谢则安这脾气，但又害怕谢则安会因此而吃亏。

姚鼎言声喝令：“迎县人莫要惊慌，留在原地！张统领，立刻把那几个外乡人抓起来！”

“大势”所趋，些许牺牲在所难免——比如前这凄惶无依的少数人。

姚鼎言有着充分的觉悟。他已经把守旧派往死里得罪，将来要是他真的失势，那些人极有可能全面否定新法。无关对错，只与立场有关：他登上相位，拼命打压守旧派；守旧派重掌相权，自然不会放过“新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