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3)

孟：“你俩回家互相嫌去，别碍俺和你爸爸的事。”

二姑：“烦他，正经的什么事儿都不，整天去瞎跑，回家就嫌我不活儿。”

这天，好一阵的飞狗。

孟小北的铺盖卷堆在墙角。他就坐在那个大铺盖卷上，晚上才铺开睡，白天卷起来不然没地儿搁。

这期间，孟小北一直在大屋坐着，挤在他爷爷写字台仅有的一小块空地儿上，自娱自乐地画画，描那《浒传》小人书。穷人家孩不挑剔生存土壤，他对前的人事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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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天，恰好，孟小北四个姑姑全在这儿！

二姑：“你会给儿吃还是喝啊？你去野去啊！”

二姑坐炕上懒懒地不挪动：“我不回去，回去就打，我都懒得跟他打，懒得理他。”

少棠站在小北后，瘦肩膀。小北问：“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二姑嚷：“我说妈，你还是不是我妈？我是不是你亲闺女啊？！”

过一会儿，又一个男人闷着摸门来，叼着烟，趿拉着黑“片儿鞋”，说话腔调一看就是南城胡同来的北京土著，可不就是他们家二姑爷。

二姑：“你谁啊，甭来我家，我不回。”

少棠在屋门怔怔地看着那小埋画画，心里突然又不落忍的，揪得怪难受，心疼这小了。

少棠用型说：西凤。

“那太好了。”孟小北气淡淡的，心里都乐开了，他就最关心这个，才不关心自己睡床睡地还是睡天板呢。

贺少棠算是开了界，在孟家戳了一个钟，连都没喝上，坐都没有地方坐。

刚开放初期女青年最时髦的卷发，照着那时的大众人龚雪的发的。

二姑带外孙坐在小屋炕上，生闷气呢，跟老公吵架，跑回娘家住了！

孟抬一看三姑娘，很烈的气：“你咋也回来了？你回来赶剩么？！”

孟：“懒得理他你也嫁了！儿都生了，整天打个剩么？！”

他们孟家就四姑娘是个说话温柔弱气的，不太好，坐在床角，伸看了少棠半天，悄没声响给少棠搬了个凳……

孟小北一句就忙问：“你调到昌平郊区队了？”

三姑是个好脾气，得细*态圆：“我……刚去合作社个么。”

大姑带外孙女过来看姥姥，小女孩乖巧可人疼，算是小北的表妹。

小北跟他爹打，薄薄的，神依然顽乐天。

二姑爷：“不回你行，你就待这儿吧好，你把儿给我。”

。只有小姑年轻尚无着落。

少棠说：“给你爷爷带的，不是给你的。”

孟是老派思想，而且说话直泼辣：“俺都把恁嫁去了！嫁去的闺女恁就是汪家的人恁还回来赶剩么？打架恁去他们家撒泼，甭回娘家来撒给恁妈妈看！”

孟小北大喜，也用型说：我喜。

三姑在二厂合作社理发店里了个时髦，门来。

……

两当场开吵，你来我往。大姑于是帮着妹妹数落妹夫再帮妹夫教育妹妹两边和个稀泥。孟拎擀面杖赶二闺女和姑爷：“家里还有客人呢，这像个剩么事！都给俺回家吵去！”

二姑爷：“建霞……跟我回家去。”

孟拎着擀面杖，在厨房砧板上用力和面，也生着气：“建霞俺告诉你，你给俺赶自己家去！别在俺这住，俺这没你住的地方！”

孟嗓门贼大： “恁得这是个剩么！不三不四的！”

孟小北说：“我爷爷喝山东大曲，不稀罕你的西凤，就我稀罕，怎么办？”

三姑一看形势不好，坐了两分钟溜了，去隔楼找她对象玩耍去了。

少棠悄悄耳语，嘴对儿耳朵气：“我们不去昌平，就在城里，新建一个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