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3)

是在活儿收拾，耷拉着一张脸。

少棠心里想事呢，问：“小北让开，我收拾那个桶。”

孟小北不吭声，抹布在盆里撩来撩去，故意捣。

少棠办事是个急爆脾气，眉就皱起来：“嗳你嘛呢？……要不然你？”

孟小北哼：“我为什么要。”

少棠也不满孟小北这几天的吊儿郎当没心没肺：“那是你亲弟弟，他都那样了，你怎么不能帮着？”

孟小北：“……我，我也没说不帮！”

少棠一教训他，孟小北突然就难受了，心里不知怎么的，盯着洗脸盆的那双，好像突然就被溅了，整个人肺里有一气着，又不又委屈，整张脸表都不对劲，憋闷得想挠墙。

孟小北那时候不知，他其实就是嫉妒了。

或者说，少年人心中这嫉妒，与日后关乎的嫉妒都不完全相同。用他老妈的形容，孟小北打小就又贼又霸，这贼与霸随着年龄增，愈发现为上烈的索取与独占。每每令他心理不平衡的是，边总要现一两个人，与他争夺他最在乎的那个人的关注与溺。

说到底，是心理潜意识里仍残存几分自卑——野孩又碰到咱家帅帅的小王了！

这个每次在家中让他到被边缘化危机的人，就是他弟孟小京。先是瓜分亲爸亲妈的疼，现在自个儿都快没爸没妈了，爹怎么也开始疼孟小京了？孟小京不来北京，爹也不回家，不搭理他；孟小京只要一回来，全家人都围着转。

爹都从来没有那样横抱过他。

这到底是谁爹？

亲爹可以分享——生来时已经没选择余地。

爹就是他一个人的，小爹就疼咱一人儿，别人甭想分走一半。

孟小北就是这个心思。

贺少棠把厕所门一关，俩人独小黑屋。少棠了孟小北的，低声：“又怎么啦？”

孟小北低着，若无其事：“没怎么。”

少棠扯一小北的耳垂。

孟小北不乐意地说：“别扯了，从小扯我，都扯成弥勒佛耳朵了。”

少棠说：“分开有两年多了，跟你弟都生分了，刚才都没说几句话。”

孟小北：“……不知说什么。”

少棠说：“他病得严重的，你看你爸急得鬓角发都白了，刚才又去打电话托关系找医生，你别犯犟，你那个表，你给我喜兴儿！”

孟小北勉地一弯嘴角，呵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