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要面对那个人，最终承认自己“有病”，真的需要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敢迈那一步。

少棠斜睨着他：“你说我应该谈什么样的？”

少棠不隐瞒历史，他不是没有尝试往女人，年纪大了，时常也思虑、彷徨，将来的路怎么走。男人都会想要成家，有个知冷知贴心的人终陪伴。

孟小北忽然心大好，嘲他小爹：“要找特别你的，要听话，顺服，不听爷们儿话的咱就不能要么！尤其不能找脾气特臭，特闹腾，不给你好好过日的！”

孟小北低听着，手心攥着那一缕五彩丝线，表面淡不经心，心已是千帆浩、万奔腾。

少棠咬着嘴，眯威胁：“……上房揭瓦了，你损我呢？”

少棠底一闪，不屑：“应该找你们班孙媛媛那样女生的吧？乖，温顺，学习好，还特听话，多好啊？”

xx办事”字样。她愣了片刻，没说话，竟默默地将名片收了。

孟小北安安静静坐在少棠床上，两手攥着，心里七八糟想法都有，肩膀隐隐抖动：“爹，你的前对象啊？”

往前走，路不通；回看，就是万丈悬崖……

少棠和孟小北并排坐床边，给儿演示他们队里小兵的负重武装背包带怎么打怎么用，在孟小北后背和腰上打成结，勒得孟小北嗷嗷得。少棠从后面勒住小北，勒得他不过气，俩人又你掐我闹抱着了半天。随便儿什么，都能耗掉个把小时，不嫌烦。

“我可能就是‘有病’吧。”

孟小北酸酸地说：“本来嘛，谁让你谈这对象，好可怕啊！”

屋里很静，关着门，少棠低声说：“和女的在一起，时间了没话可谈，就没有那……想要把一个女人搁在自己边一辈、跟她结婚、住到一栋房里、整天必须要瞅着对方、还必须要她、把她当成一家人一起生活互相依靠这辈就是她了的觉……我就没有过。”

孟小北好奇：“哦……然后怎么着？”

少棠侧面的线条平静柔和，像是给自己过往的罗曼史陈词总结：“好几年了，确实彻底没有觉，我也不知我怎么了，我变成这样。”

少棠实话实说：“见过两回，然后通信呗。后来她觉着我没劲、太闷了，我也不想就为了结婚结给别人看，就瞎凑合、把自己半辈代了，就了。”

两人在屋各自沉默。女人是男人之间永恒话题，然而到了孟小北和他爹这里，就变成个别扭的禁忌话题。少棠年纪不小了，以后早晚要谈对象成家吧，还能拖多久？孟小北那时想。

孟小北单神闪烁，低声问：“爹，你现在还有女朋友吗？”

少棠脆地摇：“没有。”

机关大院里这八卦传得最快，贺少棠这回又风了，这事明天就得在他们领导中间成为一大笑料。

孟小北甩着发帘乐：“哈哈哈哈，我没有我不敢！”

太闷了？所以说什么锅什么盖，孟小北都觉着不可思议，会有人觉着那个跟他在山梁上唱歌打猎放羊在潭里笑闹洗澡大碗喝酒大吃又英俊又潇洒又威武又有男人味儿的小爹太闷了、太无聊。

左右隔屋一众小兵崽，并不认识段公是哪位，然而只听前面金后面镶钻那句，全笑过去……回训练课再见着他们队，简直不忍心直视……

少棠微微抖动，也说得艰难。

少棠当时顾虑的很多事，孟小北尚半懂不懂，心不在焉，仍在痴的年龄，少年不识愁滋味。他才十五，

少棠“嗯”了一声，自嘲：“让人了一脸。”

孟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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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也相当坦白：“在蒙那两年也相过一个，队领导给撮合介绍的。”

少棠莫名说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愣了。什么时候变得从咙里往外泛酸，以前不是这人。

孟小北：“五年都没过？”

待陈文艺兵踩着跟鞋一路吧嗒吧嗒彻底离开楼，少棠回屋关门，这才松一张脸，甩嘴骂了一句：“饿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