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3/3)

擅念书考试，初中一直是年级前三名，这是打算要从八十考到北京四中！

大姑说：“你们家汪磊也可以了，男孩么，不用太较劲学习，成绩几分低几分的。你看咱孟小北！”

二姑一撇嘴：“我们家汪磊他也不会画画啊！他会什么啊？……跟他爸一样一样的，就会吃！！！”

二姑家住朝东城界的地方。两琢磨嫌朝区家门的学校弱，想把儿到东城上初中。去东城就属于跨区借读，就要走后门，托关系，还要赞助费。

二姑说，“现在中学赞助费要多少钱你知吗？……三百！”

“前几年孟小北在北京上学，我记得，借读费不也就五六十么？这才几年，已经涨到三百块。”

大姑脑瓜清晰，齿犀利：“你以为学校不改革开放？每个学校自己要价，它是重中学，它想要你多少就是多少。而且今年价什么东西不涨？以前五分钱西红柿搓堆儿卖，现在，别说五分钱了，冬天西红柿三块钱一斤，从一块五涨到两块八，冬储大白菜都三一斤了！价就是在疯，都便宜那些倒爷了，老百姓日没法过！”

“你屯面粉和油了么？我告诉你，都要屯！”

“火柴也要调价，全放开，我昨天刚买了五十盒火柴存在家里！”

俩们边说边乐，过去半年里，京城老百姓过的日，就是在与随时放开上涨的价艰苦卓绝斗争，疯狂地屯积衣用度各商品。

东城区学校事特多，理严格，非要学生父母开许多证明，街办证明、孩生证、亲属关系、小学学历证明、单位工作证明……二姑父在单位里被半退，等于就是把他岗了，自己开车跑小买卖，他就开不工作证明来！就为孩这事跑断，二姑父循着路边电线杆小广告的指引，跑到月坛公园，想十块钱买一只假公章，盖戳个假证明。

月坛公园邮市那时特别有名，全北京的集邮倒爷、二贩，蹲守在公园各摆摊，很多人年累月蹲儿等货货。这些邮票贩，曾经将80年第一枚生肖猴票炒到三百多元。

月坛某个人群扎堆的地方，据说还是一个卖假章、开假证的据。

二姑父那天脑发，就铤而走险，猫腰向一个刻假章的询问了价格，递上单位名称，还给了对方五块钱。

结果就是那天，数辆警车鸣笛，驶月坛公园。邮市票贩与j□j的贼首一哄而散，满园逃窜，遍地狼藉！警察提着警喊，四路包抄追逐他们！

二姑父吓得翻墙逃去，落地时都摔破了，还跑掉了一只黑布鞋。

他躲在树后，瞅警察抓走五六名涉嫌私刻公章的小贩，以及造假证明的买主，全带走拘留。

这人转了一圈儿，翻墙又回去了，把自己的懒汉鞋捡回来，还很不甘心地到小树林里满地寻找。可惜五块钱没有捡回来，赃款早被警察收缴，投机不成反蚀了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