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3)

孟小北认真地说：“西安毕竟不是北京，不是咱俩人的地盘！万一我爸我妈把我扣，不让我回来了，你打

少棠离开时，与孟建民在走廊错肩而过。

孟小北后来画风越来越象动漫。写实的人写生之中，他只有画少棠画得最好最妙。其他人在他这里，全被猪羊卡通化。

画架立于山巅，面对一望无垠的透蓝的天际。辽阔的大草原上腾起一烟，红的太，丽得不真实。孟小北可以耐心地在山里一坐一整天；早上坐在那是画日，傍晚时分，仍然坐在原地，画日落。晚上，他在招待所里给少棠打途电话，告诉少棠，旅行途中边走边画，在山里混得像个野人，这日多么逍遥快活。

少棠喊了一声：“大哥。”

建民盯着少棠的手，突然说了一句：“你手上那戒指，也是‘地摊’买的？”

……

孟夹在中间也为难，不忍令建民伤心，然而以往这些年除夕，都是她大孙和少棠陪伴她左右，看晚会，听放炮仗。少棠和小北都能聊，那俩人一唱一和，逗得老两特开心……少棠杀完的鱼，还没吃就要走？！一家人，什么时候能真真正正像一家人的样，坐一桌喜喜吃顿团圆饭呢。

在孟小北印象里，事后反复的回忆中，这大约是他爸爸平生对少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孟小北这年的生活状态，一步步迈向他为自己设计的人生目标理想，轨正确，势不可挡。

少棠不知“地摊买的”这典故怎么回事，坦白：“是我买的，买了一对，我送给孟小北一个。”

孟小北咕哝：“有事不能在北京谈么？过年回来又谈过一，还是那些话么！你陪我一起回去？”

电视里歌舞联，闹闹地拜大年。老太太拉过儿的手，“建民啊，这些年病好些没呢？俺多么记挂你，别的事都不要太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养好好好地生活，比啥都重要！你这发，比俺的都白了啊。”

建民：“……”

之后这半年过得非常快，时光如飞般逝，孟小北自己都不知怎么的，没心没肺就把日混过去。

少棠把鱼捞回来，在砧板上剁死，收拾完毕，净手，穿上大衣主动告辞了。大过年的，不霉。

少棠说：“回去吧，你爸可能有事找你谈。”

他亲爸又打电话来，问，小北，什么时候能回家，回西安家里一趟。

依孟小北平时没心没肝的格，他爸只要不找他，他绝不主动回西安，从心抵逃避，怕他爸又要试图阻挠他和少棠。他心里有不安全和不确定，平静的幸福来之不易！

孟小北不开心，一翻，那个爸来了，这个爸就一定要躲吗？少棠用神叮嘱臭小：老老实实陪你爸说话，哄哄你爸。

大学终于不用再念数理化和外语，孟小北应付绘画类设计类的各科考试，游刃有余，从未到吃力。他一直是他们系教授的得意门生。少儿版社的童话书版了，业小有名气之后，很快就有新的版编辑联系上门，找他画动漫本。他与瞿主任谈好一个五档的少儿节目，他自己编了脚本，只要台里资金到位，就立即建组开拍。如果节目成功投拍，他就上央视了，他才二十一岁一个在校大学生，这个起已经很。

建民说：“送你爸一本？”

少棠趿拉着拖鞋，挽着，袖开，衬衫后襟从腰里扯。那既邋遢又很随意惬意的觉，就像是自己家，居家汉模样；好像在这家里，他才是老太太亲儿！

这是祁亮帮孟小北印的一本个人画册，选了孟小北这些年素描钢笔彩和漫画作品。不是拿去卖的，只印三十册，送亲戚朋友看着玩儿。孟建民从前翻到后，再倒过来仔细端详欣赏。其中有几张素描，显然是画的少棠，形似且神似；成年男穿上军装，就是爆气场的，英武人。

孟小北靠在门框边，昂着，倔倔地目送少棠离开。

孟建民着，调开目光，不说话。

大门敞开，孟建民拎着行李和烟酒来。一家人打照面，都怪不自在的。孟诧异：“俺还以为，你明天才到。”

少棠摇：“你自己回去，该怎样就怎样。”

暑假，他随系主任和班里同学，去河北蒙两省的界地带，旅行写生。

少棠其实本不会杀鱼，他哪过这个？摸一手黏糊糊的鱼鳞，手忙脚。这就是在老太太面前逞能，装大拿呢，哄爷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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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耸肩：“您喜就拿走呗。”

除夕夜，孟建民坐在孟小北床上，看小北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