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5/5)

自己睡之后刘英架不住儿的磨泡，找瓦匠帮忙在里屋的拐角靠着厨房灶台的地方给他垒了一个单人的小炕，现在帘一挂他也算是有自己房间的人了。就是大冬天的窗都用窗纸给湖上了，想开就得拆窗纸。所以他意识地开窗没开动，就想起来了。然后登上鞋穿上棉袄偷了屋，到外面就把猫给抱来了。

这一夜一人一猫睡得四仰八叉的。刘英第二天早上叫儿起来的时候发现多了一只猫，想起儿吃饭那时候说的事儿，心里就知这猫是昨儿晚上来的。虽然她也没觉得养猫有什么，就是对儿大半夜开门都不打招呼这件事不太满意。

于是刚醒来的张志凡就被娘亲大人上了一堂夜晚防盗教育课。

张志凡虚心受教，然后把本没因为他们母说话而醒过来的猫给抱了起来。指着猫的脑门儿说：“听到没有？半夜回家是要挨骂的！以后不许那么晚回来！”

刘英被儿给气乐了。“你这臭小，我说你你说猫！赶的别扯淡了，你姥姥把饭都好了。”

刘家的早饭从来不糊。王清云即便是当年还有工作的时候也没在吃上亏过自己的女儿。现在张志凡可是她的心，那就更不可能有半分懈怠了。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肯定会有清粥小菜。馒、包、馅饼儿油条总是能有一样。天晚上的剩菜如果是荤腥大的也不会拿来，而是留到中午再了吃。所以早饭一直很健康。

今天的早饭是粥外加白面大馒。张志凡特别喜姥姥蒸的馒，又暄又劲，吃到嘴里面香味儿十足。因为这年都是用的面发面，所以得用小苏打来中和。姥姥了几十年，从来没有碱大了发黄发涩的时候。张志凡发面面的本领都是跟姥姥学的，小饭馆儿那么红火，姥姥的功劳也是大的。

小猫被醒之后就喵喵的围着王清云转。王清云听闺女教育外孙的话已经知这猫昨天半夜过来了。心里也是想着这猫许是没人家的，养着也就养了。于是就用昨天剩的汤和到了新鲜的大米粥里。凉汤已经成了冻，跟粥混到一起温度倒也合适。

张志凡看着汤冻和的大米粥，他吧嗒了嘴，然后把碗端了起来：“姥姥，我也要！”

刘素站起来接过张志凡手里的碗，起去厨房给他舀了一匙汤冻。“你还馋猫。别光顾着吃稀的，馒多吃儿。”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猫都是王清云给预备的关系，小猫从此之后除了睡觉的时候整天跟着王清云转悠。得她越发地喜这个小家伙儿了。

二十九这天工厂都放假了。儿俩听说百货商场有什么新年促销品，是从南方运过来的时髦货，俩人约好了几个邻居的嫂和妹儿一起去逛街了。张志凡也没在家，而是被他姥姥拉着去逛市场了。家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年画啊，来年的日历疙瘩，联福字儿什么的还没买呢。这东西年轻人可不乐意选，她也乐得带外孙去逛逛。年前的大市场也闹的。

张志凡因为年纪小，平常除了家附近的几条胡同之外也没怎么去过外面。他记得小时候总觉得去一趟百货商场明明只过了三条大路上就跟一趟远门似的。现在他特别能会到这心，因为平时本就没机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