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人工智能沉默很久，最终才：“是。”

星尘之风呼啸而过，将联盟史上最传奇军神加文?西利亚的遗，缓缓沉到万里沙漠。

“生命指数三十八……生命指数三十五……”

探伸机械臂，从驾驶舱控制台左手边取一支针剂，由金属探针后缓缓降，直到刺加文因为重伤而无法移动的左臂。

加文闭上睛，仿佛在走完一段漫而艰辛的旅程之后，终于看见了终。

银河纪元三千四百年十一月，联盟和帝国达百年的战争结束，联盟系宣告解，双座开国皇帝赛特?海因里希于同年登基。

百年十一月二日凌晨一十五分，也就是二十三个小时之前，联盟第五十三任委员向帝国提了投降书，主动瓦解了联盟系的所有军队，解散议会，承认并臣服于帝国的统治。”男人顿了顿，低声：“元帅，联盟已不复存在了。”

“赛特?海因里希，大银河时代第一任皇帝，未来的双座新君。”加文微微一丝笑容，说：“当年我第一次把你从低级军校里带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日后反手我一刀的，竟然是你。”

加文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却又奇异般的沙哑而温和。

“大银河时代统治人类千年之久的联盟制度已经消失，委员会为了苟延残，主动把光耀军团及三军元帅的位置卖给了帝国。……元帅，投降吧，是他们背叛了你。”

“海因里希……”他息，“……我……”

夜幕中的风沙掩盖了机甲，将屏幕完全笼罩在惨白的月光。

赛特?海因里希的脸微微变了：“元帅……！”

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是很平稳的：

屏幕前所有人都意识到什么，海因里希张开嘴，却无法发声音。

“加文……”未来的双座皇帝全颤抖，泪一滴滴洇鲜红大氅里，留暗红的迹。

这个于贫民家、曾经就读于联盟低级军校的男人，终于成为了外太空时代的首位星际皇帝，有史以来最集权人类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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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不说话，只淡淡看着他。

“海因里希，哪怕现在你冠冕加登基为帝，将整个银河系都镶嵌在你的权杖之上，在我里你也永远都不是帝王。”

新的军队系里不再设立三军元帅这一虚职，帝国唯一封帅的便是皇帝本人。

作为联盟最后一任三军元帅，大银河时代最杰的军事家，加文?西利亚的至军衔被皇帝特旨保留不变。

那一瞬间赛特觉得，他甚至是如释重负的。

“朕征战百年，所向披靡，唯有统帅一人不可战胜……统帅威名犹在，而联盟已然溃败。从今往后，一切荣耀仅归于统帅本人。”

随着针剂缓缓推，加文的脸越来越苍白，目光也越来越涣散。几秒钟后药推尽，加文突然闭上睛，还未张便涌一紫黑的血！

他控制台的指甲里甚至渗血丝，整个手臂肌痉挛，全微微发抖，却什么声音都发不来。

——加文?西利亚。

加文打断了他，“凤凰。”

皇帝的结动了一，仿佛想说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你用你个人的辉煌，结束了联盟千年的统治。然而人类制灭亡，联盟神不灭。”

远方传来爆炸，一阵剧烈震动过后屏幕恢复清晰，凤凰机械的计数骤然响起：“生命指数二十一……生命指数二十……”

然而只有一人的地位保持不变。

他登基之后达了一系列变革法令，包括废除联盟政府世家大族的所有特权，大规模剪裁臃的官吏系，肃清腐败，组建议院……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废除联盟军队制，千万大军全重编。

最后那句话还未便消失在了咸腥的风里，从此再也没有响起来过。

虽然他被帝国视为首要天敌，但在皇帝发表即位宣誓的时候，仍然对着全银河系公开承认：

“加文……西利亚……”

赛特?海因里希的手指抓住显示台边缘，用力之大甚至手背上爆了骇人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