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宠 第78节(3/3)

不了……”

“……后来父皇开始理朝政，常常觉得棘手，也有母后从旁相助。因此母后刚走的那一两年，是父皇最难的时候，我曾看到父皇的案上奏折堆成山一样，得几乎将父皇全挡住了，父皇躲在后抱着碧玉酒壶在哭，喊着‘阿姊’，说他很累。”

许知雾听得拧起了眉，好似也会到了其中的心酸滋味。

“殷家妄言父皇在潜邸之时碰了他的女儿，我自然不信，因为父皇的全意都给了母后。也正因此，晗晗的生，对十二岁的我而言，无异于信念坍塌。那时候我觉得父皇背叛了我，我怨他。不巧，他又亲手给我端来了迷汤，送了我一个恐怖的夜晚，此后六年再无联络。”

许知雾心揪起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攥了哥哥的手，喊了他一声，“哥哥。”

“阿雾，哥哥没事。现在早已想通了，否则不会来女席收晗晗与晴晴的生辰礼，她们二人一直觉得我厌恶她们，从来小心翼翼待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许知雾松了一气，可她又听哥哥说，“父皇不过是放了，只在偶尔的时候才会想母后一，这无可厚非。从前是我太介意，现在不了。”

她忽然不知这算不算一件好事了。

哥哥不介意了，可他不曾说“原谅”二字。

或许还是怨的，只是不愿再去计较，便不了。

“哥哥，年关那件事，哥哥怨他吗？”

两人知这个“他”指的是谁，谢不倦几乎不曾思考便摇了，“我与他在意的事不同，他往日吃力的时候太多了，总想要一个看上去很轻松的人，我无所谓，都为了大乾太平罢了。他能信任我，帮我疏通关节已经足够，要知那一日他将禁卫军到我手上，我若起了异心，他逃不了。”

谢不倦说完，轻咳了一声。

许知雾连忙掀开被床，给哥哥倒了杯温的茶嗓。

她说起来是为了酝酿睡意，现在却越来越神，恨不得听到大天亮。

谢不倦饮茶，抬眸瞧了赤着脚踩在毯之上的许知雾，放茶盏笑了一声，气氛顿时有了微妙变化。他，“前些日父皇给我的补汤里加了料，这事我倒觉得比年关那一次过分多了。”

“不论如何，他赐的药，我再也不喝了。”

许知雾想起那事，面也稍稍不自在，在毯上蜷了蜷脚趾。

“殷相拿他，还曾抱着那个孩凑到父皇面前，让那孩喊他‘皇爷爷’，父皇气闷不已，没有训斥殷相，倒把主意打到我上来了。”

谢不倦忽然顿了顿，而后叹了一气，低声，“那一晚我不止唐突了阿雾，还想了一些别的。理智褪去的时候，我想，父皇无能，怎么也不敢动殷家，不若将他架到太上皇的位置上，我再来手收拾殷家。正如过去三年里，父皇常常畏首畏尾，生怕走错一步江山倾覆，实则许多时候都是他忧虑过度，真正走这一步后，便会发现什么事也没有。从前是母后为他主意，在背后支撑他，在他不敢走的时候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