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则 第71节(2/2)

声和呜咽声在满目萧索的承平侯府的夜中，无声无息地被湮灭遗忘了。

有这么急吗？

程柔嘉角忍不住挂上自嘲的笑——怪不得薛靖谦大半夜折腾整个院的人，想是气坏了，认为是她授意红绸去的吧……

大半夜的，外面还叮叮当当烛火通明的，也不知在闹些什么。

程柔嘉便蹙眉了，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哈欠连天地跟着一了门，在薄凉的月里往正院去。

阿舟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姑娘也别太伤心了……都是婢不好……上回在余杭的时候，就不该让她近伺候的……”

值夜的阿舟连忙过来给她倒了一杯。

可这个时刻，天都还没亮呢……

到天边放亮，阿舟才面难看地从外面回来，同她说红绸昨夜里撞侯爷被打板关了起来，听说等大致养好了伤就会找人牙来将她卖掉。

“你理解错了。”崔妈妈摇了摇，“是正房旁边的耳房。”

“我知晓了。”

可见，是真对她冷了心了。

倒没想到，他连徐妈妈也要收回了。

崔妈妈，面有些为难：“侯爷说，娘既是通房，就该以通房的起居为准，住在耳房才是正理。”

阿舟愣了愣：“那不是院里的正房吗？”

程柔嘉低着答了一声“明白”，和徐妈妈简单告了别，便带着阿舟走了。

到了那边，果然也是一派火朝天之象。

阿舟应声去看，回来时脸有些怪异：“……说是在搬东西到正院去。”

“不怪你，要怪也是我失察。”程柔嘉心微，轻声。

她没想到红绸会生这样的心思。

天边落微小的雪粒，程柔嘉拢了斗篷，心间隐隐有不好的预。

程柔嘉也走了过来，听到她这般说，搓了搓手：“是侯爷的意思吗？”

她，面没什么变化，徐妈妈和其余人便在她后鱼贯着跟上。

阿舟泪朦胧，面复杂地看着她，迟疑了半天，才开了：“……那……红绸……姑娘准备怎么办？”

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程柔嘉披着衣服起来，连声唤着。

……

“阿舟？阿舟？”

侯爷许多日不曾踏足东厢房了，崔妈妈为人公允不曾刻意刁难过，却也得给她这个面。她既然说要搬了，多半也是薛靖谦了的。

阿舟脸一变。

她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想法，全然只照她认为对的方式来，且还认为自己极度忠心……

“红绸的契在我手里，倒也不是他们薛家说怎么置就怎么置的。”她淡淡地笑，在烛火影显得越发单薄瘦弱。

崔妈妈却皱了皱眉，摇叹息，指了一个方向：“去那边。”

崔妈妈却目光闪烁。

“外边什么动静？”

“现在？”程柔嘉吃了一惊。

“婢也不知，方才去房里寻她，也没瞧见人。”

红绸有今时今日的苦吃，她作为主，都不知是该怪她生了异心，还是自己教导无方了……

她们去住，未免僭越。

她想离开侯府的事，并未瞒着她们两个，她却仍旧一意孤行地想替她挽回薛靖谦——那这般，究竟是为她程柔嘉，还是为了她自己呢？

“红绸去哪里了？”程柔嘉皱着眉。

只是薛靖谦给她设的规矩比她想象中严苛。

被自小一同大，同妹的大丫鬟背叛，该是多么伤心的事啊。

她正想着等天亮再搬过去，徐妈妈却已经穿好了衣服过来了：“娘，快起吧，崔妈妈那边说咱们现在就得搬。”

徐妈妈在她后遥遥地看，叹了气：“没想到，从前那样得，如今却被打回原形了。”

侯爷大半夜折腾这一，在她看来，最首要的，就是想折腾程娘。即便是不喜了，也是有几分恨在的。这二人，恐怕还有的纠缠。

*

程柔嘉右手攥了又放，放了又攥，良久说不话来，只面愈发苍白。

崔妈妈却再度伸手：“照府里通房的规矩，最多有两个小丫鬟伺候，像徐妈妈这样的老人，不能呆在您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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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承袭了爵位，确实应当搬去历代侯爷所居的正院。

程柔嘉脚尖冻得有些发麻，炉在手也不用，嚏一个接一个的打。阿舟看的心疼，忙去请示崔妈妈：“……娘还在风寒当中，受不得凉，不若先找个厢房让她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