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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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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放在心上,没放在心上……

他微微笑着,素袍广袖,清淡宁雅。

原来,那不是梦,白晞她真得来了。想到昨夜自己放肆的举动,宁霁半是甜半是惶恐。

朕!”

一痛,他意识地跪了来,望着面前沾了血的碎瓷。

白晞望了漉漉的相服:“你退吧,念在你今日还生着病,擅昭明的事,朕就不追究了,回去好生养病吧。”

次日醒来,宁霁摸了摸自己的额,已经退烧了,他望向窗外,轻吁了气。

还早,幸好,他没睡过,陛还等着他念折呢。

谦谦君,公如玉,不外乎如此。

可是,她会不会因此疏远自己?

说完,他便陷了无边的黑暗。

他原以为自己一生都无法拥她怀……

宁霁展开床边三折的相服,一丝不苟地穿整齐,将满的乌发束在脑后。

宁霁急冲冲地赶到了昭明,路上好像有人在叫他,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

“陛,臣,臣昨夜唐突了陛,特来请罪。”素来稳重的男人,声音颤抖得几破碎。

她望向跪在门边的人发的小小旋涡,了一气,怒意:“回话!”

镇压怀中人的挣扎,宁霁扣住少女的细腰,在她耳边低低地:“陛,臣喜你……”

宁霁有些恍惚,昨日他一路回来,满脑都是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着个圆肚,朝他笑得疏离冷漠。

他恨不得立刻跪到白晞面前,像条狗一样抱着她的,求她别赶他走。

他想到被调离京中的那半年,他日日夜夜相思刻骨的煎熬,惶恐加剧了起来。

然后,书童就瞧见自家相爷呆呆傻傻地笑得不能自已。

白晞这才想起他还生着病,又瞅见他额上刺的猩红,心有些愧疚,念及他这些年来的功劳苦劳,到底是了心:“无妨,昨日你病迷糊了,朕没放在心上。”

宁霁恍恍惚惚地立起,一步三踉跄,他寒窗苦读十载,朝五年,今已二十有三,小半生起起伏伏都不抵此刻来得心酸。

想到这里,宁霁冷汗直冒,怀中的甜然无存。

昨天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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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宁霁猛地回过来,往日无无绪的,此时满载了一千颗一万颗星辰。

他原以为她一生都不会知晓他藏在怀中,不可言说的心意……

白晞才刚刚晨起,只着了轻薄的中衣,青丝如瀑,洋洋洒洒铺满纤背。

白晞说,他是她的左膀右臂,他不能让她失望,一次也不行。

他前脚才踏寝殿,一只茶盏便劈盖脸向他砸来。

没想到……

书童一愣:“我说,昨晚陛来了……”

这一句话让宁霁如坠冰窖,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重复这句话,怎么能没放在心上?

他带着满腹的苦走回来,也是满脑的恍惚。

不放,好不容易了这样真实的梦,他怎么可能会放?

她是君,他是臣,他想她时,连她的名字都不能写,画像更不能画,只能靠着记忆聊解相思,真的不想再试一次了。

她正坐在榻上喝早茶,谁成想宁霁就这样冒冒然地闯了来。

“擅闯帝寝,宁霁你好大的胆!”少女的声音怒了极

书童一边铺着被,一边嘟囔:“昨个黄昏,相爷淋雨回来,浑漉漉的,跟丢了魂似的,吓死小人了。”

白晞随手抓过一件外袍,遮住窈窕的形,斥:“宁霁,你今儿个要说不什么火上眉烧的事,朕就把你拉去砍了!”

在京中,他好歹还能偷偷抬窥视圣颜,竖起耳朵捕捉她的声音,可是,如果被赶到千里之外,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幸亏昨儿个夜里,陛带了太医过来……”

宁霁颤抖着声音喊:“快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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