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雀（六）(2/2)

小厮面上微不耐神，又不敢發作，只能在邊上沈著氣靜待著他。

洛雲背對著她專心地翻看著那些珍稀藥材，中，“娘親體還有些弱，晚上正好可以熬個參湯補補。”

蘇婉見洛雲寫“”、“荔枝”等，不由的皺了皺眉，別說這時節的北方，哪怕是在溫的南方，尋常人又哪能輕易到這兩樣東西。

果然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蘇婉心中本就七上八，听他這一说，更是慌了神，“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平白無故，又爲何要受人這麽大禮。”

洛雲聞言一怔，轉過來，看著蘇婉搖了搖頭，面上忽地一絲無奈的笑來，“若是宣甯公主，那還好辦些。”

那小厮拿著紙滿臉不忿地告辭了之後，洛雲便將頭側趴在了書桌上，像個孩一般笑得雙肩聳動。

送了客，蘇婉到院中，在一大堆珍稀藥材，致玩之中，最顯的是那兩筐還帶著葉的與荔枝，這兩樣都是千裏之外的南國才能尋得的稀罕，尋常人一輩連想也不敢想，即便是快馬加鞭也絕不能一夜間就尋覓到，而這人的手卻闊綽得難以想象，竟一送就是兩筐。

第二日清早，院中闹鬧哄哄，來了一大幫雜役，扛著搬著一大堆東西，帶頭的正是昨日領路的那個小厮。

小厮，“貴人說了，公最好沒事少門去。若是需要什麽，只消拿筆寫來予小人，隔日一清早便會有人送上門來。”

話畢，懶洋洋地四環顧了一，“這屋，其實就是個籠，現如今的我們，就是籠中之雀。”

洛雲苦涩地笑，“我自然也知無功不受祿。只是，有些東西，卻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笑，“再缺些什麽，明晨還會有人來，洛公盡吩咐。”

好容易等他一張紙寫完了，那小厮剛要接過，洛雲又，“稍等一，我還未完。”說罷，又這般如法炮制磨磨蹭蹭地寫了一張，然後煞有介事地把它們折疊起來，予旁臉已經難看之極的小厮，伸了個懶腰笑，“暫時就是這些，還缺些什麽，等我今晚想到了，明日再補充。有勞了。”

蘇婉忽然語聲發顫地，“貴人，可是那宣甯公主，你莫不是招惹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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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

每放一樣，這小厮便拿了筆在那紙上劃去一樣，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快把小小的院堆得不通，到那兩張紙上洛雲昨日寫的事都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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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夠了，他忽然轻轻叹了氣，睛看向蘇婉，低聲，“孩兒闖來的禍，現今卻要娘親与我一起來償。”

洛雲聞言再一點頭，“如此，那是再好不過。”說罷，真拿了紙筆來坐，旁若無人地伏在桌上寫起字來，他邊寫邊思索，碰到不會的字還求教蘇婉，足足磨蹭了大半個時辰。

市，行采購怕是不太方便。”

忽然一個名字電光火石般在腦中閃現，蘇婉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偌大的一張宣紙已被密密麻麻寫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