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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一袭僧袍，面上无悲无喜，略一颔首朝少年：“施主珍重。”

“兄……”少年不死心似的喃喃。

十方被他问得心虚不已，意识就想安抚几句，但当他走近少年，从对方睛里看到自己那新剃的光，解释的话便堵在了半途中。

寺里的僧人向来起得早，几乎都是天不亮就起。若是从前，十方这会儿也早就起来了，但不知是昨晚了噩梦的缘故，还是本就心神不宁，以致他今日醒得比平时晚了许多。

断发如断念，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延济目光如炬，将十方那短暂地犹疑看着中，便：“家讲求的本就是缘法，你既然心有杂念，何不先去求个究竟？左右清音寺一直在这里，早一日晚一日的也不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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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随即冷冷一笑，中尽是失望地：“兄……你好狠的心。”

他早已了红尘为僧，还有什么可说的？

少年看着十方，通红的双目中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期待，仿佛在等十方给他一个解释。可十方定定看着他，却一语未发，冷清的面上几乎看不绪。

与此同时，清音寺轰然倒塌，尽变废墟……

鲜红的血溅到十方灰的僧袍上，乍一看像是有人刻意绣上去的红梅一般。

他坐在床上冷静了片刻，才意识到方才那是一场梦。

“十方，起了吗？”门外传来一个青年人的声音。

对方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浑裹着冷意，正双目通红地望着十方。

十方骤然惊醒，了一冷汗。

“今日你要受戒，师父差我来看看你。”延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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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梦中那受却清晰无比，十方缓了半晌心都还有些发疼。

少年闻声中光彩尽失，悲痛绝地看着十方，骤然吐了一血来。

“！！！”

十方着个新剃的光从殿来，便有一个熟悉的影猝不及防撞了帘。

十方垂首看着那血迹，心中骤然一揪，疼得他险些窒息。

“无亲无故？”少年冷笑一声，声音带着质问，“你说你无亲无故？”

十方应了一声，忙起去开门。

刻间都开始晃动，原本还好好的清音寺，看就要支离破碎。

“延济师兄。”十方开门后，朝外的人行了个礼。

“你既将此地当归，那孤今日便毁了你的归！”少年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如此……你总该想起自己尚有亲有故了吧？”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像是跌到了虚空之中，十方伸手想去拉他却抓了空。

十方闻言骤然想起梦中那少年的目光，心中不由生了几分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