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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广林笔尖没停，“所以呢？”

千广林轻一勾嘴角，“如果是我，我会找机场人员要数据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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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立，我总要去一趟万宝山。”千广林看着满店鲜，就像看到了天，“每次我都会在那里看到一束青白洋桔梗，颜颜，是你吗？”

“二叔，faux-amis是您吧？”

“这是您的法，您有人脉。”

千颜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上拨动着，“又到了立，过不了几天就是除夕。我小时候听我妈说，那年的立是除夕，除夕那天，堂没了，所以那之后的每一年除夕，您都一个人去万宝山墓地的宾馆守岁，不和我们过。”

“你继续说。”

千颜说，“但是最通常也是最简单的法是取平均值——对机场这一年或近几个月的公开航班数取平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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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千广林放笔。

千颜：“一个不起的小横杠，我们约定它是取平均的意思。可是二叔，为什么那天书里会现广播风暴？为什么飞机数量会失控——所有人都觉得是初始值了问题，的确，怎么看都是初始值设错了才会现这现象。”

“所以你现在想明白了吗？为什么要加一个横杠。”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懂的对话。

千颜：“我记得我刚学数学里的平均值的时候，我问过您，为什么要在x上加一个横杠代表取平均，您说是约定俗成，没什么理。您还记得吗？”

千颜：“如果我们要对一个飞机场行建模，应该怎么计算每天起降数量？”

“节是一年之始，我一脸丧气和你们过算什么，免得把霉运带给你们。”千广林忽然笑了，“不过今年我不去万宝山墓地，就在家，你要是邀请我，我就去你家——如果你邀请我的话。”

我要送给谁。”

店没开灯，只有光透过硕大的叶片照来，落在千广林的侧脸，投晦暗不明的斑纹。

“没有，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想明白，”千颜说，“可我一直记得‘约定俗成’这四个字。”

店外就是最繁忙的路，车笛声透过玻璃传，心脏搏动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千广林坐在藤制小椅上，拾起圆桌上的小卡片，慢慢地用黑墨写着什么。

千颜将放在一旁，“faux-amis，珐语意思是‘假朋友’。您去珐国留过学，所以您应该知，在珐语-英文系里有这样一个现象，一模一样的单词代表截然相反的意思，比如pain，英语是‘痛苦’，而珐语却是‘面包’——一藉的。这个现象——我们一般称之为‘faux-am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