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红蓼寂（3）(2/2)

不一会儿朱沉端着一盆来，顿了一顿，目中无人地往外走。

“阿沉，你听我说，我，”顾思呐呐，“我——”

翌日沉荨了早朝，直接与谢瑾一同去了西京校场。

“两军战，最重要的是识旗号、辨金鼓、明号令、分阵列、知退，这一不须我再多说，这段时间的训练，想必各位也对我军的各旗号军鼓烂熟于心，我今日想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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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荨打断他，笑：“就是要这般天气才好。”

沉荨颔首，“你们需时时刻刻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任何行动，听从的不是自己的意志，而是大军统一的号令！”

“你们是骑兵，也是我北境军将来负责冲锋包抄和追击的锐力量，相比步兵，骑兵优势在于原野，在于旷地，但北境山峦起伏，地形所限，所以你们要学会适应山地的行军战斗，化劣势为优势。”

注：“惊飞远映碧山去，一树梨落晚风”自杜牧《鹭鸶》。

朱沉二话不说，一盆直接照着他泼过去，收了空盆转帐。

“你让不让开？”朱沉柳眉一竖，凶。

顾思被浇成个落汤，站了片刻，只得走开。

谢瑾驻立在校场边，远远注视着山腰上那队黑蚁般曲行的人，在那一红影上停留片刻，待那影转过山坳，方才转对后祈明月：“传令步兵营，今日练习投掷。”

“骑兵作战，阵列队形是重中之重，控制好你的战，控制好你的速度，听号令而动，依令旗而行，才不至阵列散，被敌军包围冲散。”

谢瑾看她一，便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营地，两人了各自的帐篷，沉荨换了铠甲来，见顾思正站在自己帐前，了：“今儿跑山，你来挥旗。”

清亮而沉稳的语声徐徐传开，落至每一个人耳边。

她往边上让了一让，后的顾思策前行两步，举起手中一副五旗。

朱沉：“让开，我要倒。”

沉荨静待最后一列骑兵从她面前飞驰而过，方甩落鞭，疾行而上，红披风在风雨中翻飞不止，很快越过两队骑兵阵列，消失在空濛山中。

她扫视一雨中肃然静立的骑兵们，略停了停，调：

沉荨骑了校场，两个新编的骑兵营于秋雨中被甲执兵，列阵而立，她虚虚执着缰绳，慢慢自阵前检阅过去，见所有人均是凛然肃穆，神饱满，骏昂首驻蹄，薄薄雨帘中似铜墙铁一般，不由微微。

沉荨扬声：“轻骑营先上，重骑营随后，每个分队保持住雁形阵上山，若有一人掉队，整队都要退回原地，重新发！”

“是！”骑兵们再次回应，语声更为响亮。

顾思手中一面绿旗帜一挥，姜铭以中速频率敲动手中金鼓，背弓箭的轻骑营率先策而动，重骑营骑兵一手持盾，一手持戈，随而上。

“是！”骑兵们锵然回应，声音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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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咬牙，“不让。”

她纵回到阵列前方的中央位置，清了清嗓，：

顾思应了，却没跟着她走，沉荨一醒悟过来，笑：“半刻钟。”

祈明月正要转，他又微微笑：“还有，叫伙帐的伙兵多煮些姜汤备着。”

秋雨绵绵，两人行了不多会儿，冠带衣衫尽数打。

想来是方才朱沉来给她披的衣，沉荨自嘲一笑，熄了灯烛上床。

蹄声中泥四溅，雨珠纷扬，黑压压的兵有条不紊地往扶鸾山后山蜿蜒漫去。

谢瑾：“两个骑兵营昨晚都已你的要求重新整编完毕，队列阵型也都训练过了……这两日天气不好，要不你还是再歇一歇，正好你的伤势——”

顾思拦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