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60节(2/3)

秦冬霖其实是一个十分追求简单和清的人，他不喜熏香，不喜繁复的布置，不喜太招摇的着装，可偏偏宋湫十喜研究各各样的香，喜里胡哨的布置，喜五颜六好看的衣裳。

瞒是瞒不住的。

觉得她大了。

事实证明，睡着了的湫十，远比醒着时要听话。

诚然，那是一段不太愉快的谈。

她真的没什么重量，小小的一个，在他怀里蜷缩着，清甜而燥的草香很缓慢地淌来。

他们在同一座殿中生活了数万载，看过千姿百态的人，赏过晴圆缺的月。

可现在看着，又分明没有。

她大胆而烈，喜的东西一定要去尝试，合缘的东西一定要买来，惹她生气的人和事一定要反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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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皱着，那副神，那副姿态，实在算不上多心甘愿，可手的动作却很轻，透着一与他气质不符的温柔沉静。

——“君主，您与帝后，是两世的缘分。”

稳，顿时有被惊醒的意思。

是跟现在似的，依旧喜缠着他哼哼唧唧，受了丁的委屈都要还回去，回来之后还要跟他告一通小状的小孩，还是终于成了些，也稳重了些，会独当一面理好事，也会在觥筹错的场合扬一个恰到好的笑。

她眉弯弯，枕着手背睡得无知无觉，像一只没有防备心的小兽。

几十步的距离，秦冬霖将人放到榻上，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则在床沿边坐了一会。

他不由得想，成婚后的宋湫十，会是什么样。

男人间的对话，往往直来直往。婆娑没有妖月那样糊其辞的本事，也觉得没必要瞒着秦冬霖——他早晚会知这些。

若是从前，秦冬霖这个时候，该敛着眉凝着声将她唤起来，不是让她回自己帐里，就是让她到窗边摆着的罗汉榻上歇着。

床榻上此刻躺着的，整天力充沛的小妖怪，原来在中州时，已经同他结过一次契，给他当过一回夫人了。

秦冬霖垂着，手腕骨在清冷月格外的白，他低而糊地叹了一声，半晌，弯腰，将骨架纤细的人从凳上抱起，走向帐边开着的小窗上摆的一张雕小床。

她的睫又安静地覆盖在了方。

婆娑为君主座十二司统帅，对当年的事，了解的况比妖月多，这导致后面谈话时，他朝着秦冬霖丢去的，都是一颗一颗的炸、弹。

因而，婆娑索和盘托。

那日，她凑上来，仰着一张白瓷般的小脸，学着南边姑娘的吴侬语一声声勾着叫他哥哥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瞬极短暂的错愕，以及一无法言说的悸动。

很奇怪的是，那些原本秦冬霖自己觉得无法适应，甚至接受不了的事，跟一个人沾上边之后，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令人反。

他恰到好地开，嗓音雪一样清冽，又因为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而现沙沙的哑意来：“没事。”

同一座书房里，大概会摆着两张案桌，一个在南面，一个朝北面。他坐在一边理公文，她趴在另一边的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手上晃得人疼

这段时日，她给他的觉确实跟从前有些许不同。

在这样安静宁谧的夜里，他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早前婆娑说的那番话。

天寒地冻，冰川的寒气不比平时，湫十不好，让她这么趴在桌上歇一晚上，都不需等到第二日清晨，她整个人都会蔫去，又是疼脑，连带着嗓都要跟着疼，严重起来咙里跟堵了棉似的，本发不声音。

因为手里的笔被走，湫十的手便呈现一个空心的小拳，看着很秀气，又现一单纯的稚气来。

“睡吧。”

可现在，鬼使神差般，他的视线落在那张未施粉黛，显得净，还带着些稚气的脸庞上，明显有瞬间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