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67节(2/3)

从慈安来，纪雨宁吐一浊重的空气，只见楚忻小跑着过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原来

大周朝规矩，女眷阁之前，相熟的姊妹要为其添妆，宁没有同胞妹，这项任务便由清和纪雨宁代劳。

她自小和亲北戎，饱尝了异国的风霜与异族的冷，似李肃这般温存实在罕见，就算那人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有何关系？人与人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她是公主，他得捧着她、护着她、纵着她，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

纪雨宁则站如松坐如钟，一味地装聋作哑便是，世上便是有这人，永远不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当然石太后是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恶婆婆的——分明是儿媳妇太过刁钻，她才受气呢。

玉珠儿呵斥了那两个嘴碎的婢，一面却忍不住扶额，就算李老太太即将不久于人世了，小也不用这样喜形于啊，到底婆媳一场呢。

“想过啊，”宁将涂了蔻丹的手架到梳妆台上，端详甲片上朱红的泽，语气却是怅然的，“就算是装的，我也心甘愿，只要他骗我一辈。”

纪雨宁为她梳发的手顿了顿，：“我只是觉得公主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纪雨宁并不意外，李肃这个人要装也容易，谁叫皇帝“抢”了他的发妻，简直有无数委屈可以倾诉。在这先天优势，他越表现得对纪雨宁，宁只会越上钩——女人天生喜专的男人，哪怕对象并非自己，她也会自我动。

纪雨宁发觉这位公主其实比自己想象中要清醒，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为此极力争取，毫不退让。

连承乾的小丫都忍不住悄悄咬耳朵，“娘娘今日看起来很兴呢！”

楚珩：……妃讲荤段的本领也步啦。

本来还想说一说阮眉的事，如今看来是不必了，宁要的只是那个在她面前“一往”的郎，哪怕他私底纳十个八个妾，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只要不闹格就好。

纪雨宁不声，“公主就没想过，李祭酒可能是骗您的么？”

清在一旁当陪客，忍了又忍，好歹没有开反驳，母后最近说话越来越古怪了，这话让皇贵妃听了该怎么想？

是的，据可靠消息，因为有人到李家大闹了一场，还抢走了李老太太最疼的宝贝孙，老太太心如刀割，了凉风，当天就病倒了。她老人家虽说惯活，健壮，可毕竟上了岁数，许多事不光靠人力，还得看天意，加之不知是哪儿来的庸医开了两贴药，吃得老太太上吐泻，“寒毒”虽然排去了，可命也去了半条。

宁笑了笑，“你大约以为李郎会在背后数落你的不是，其实没有，他在我面前，从来只说你的好话。”

李肃是个再孝顺不过的孝，当然得泪遵从母亲遗愿，越发加施为，想快些迎公主过门，不然真要是守三年的孝，这婚事变数也太大了。

纪雨宁听到这里，就实在很想告诉这位老人家，宁并非先帝爷所，不过是宗室之女，但，为了避免刺激老人家的神经，让她一命呜呼，只得算了。

吃别人的醋，连自己的醋都吃哩。

宁欣然答应，她当然也听说那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但，有什么关系呢？上没有婆婆着倒是好事，连石太后都：“从来婆媳间是最难相的，那一个去了也好，你便自在多了。”

但，恐怕李肃未必会令她如愿，宁公主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李肃的自尊心。他贫窘，千辛万苦走到如今这地位，不是要让人呼来喝去的。

只是这层意思就不必转告李肃了，他正沉浸在尚主的激动心绪中，何必让他喜上添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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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望着镜中脸孔，轻声：“你是否怨我不听劝告，执意要嫁李家？”

*

纪雨宁早就准备了一对硕大的红宝石耳坠和一对玳瑁簪，鲜红的饰映着雪肤乌发，越发显得新娘艳动人。

次日起来，纪雨宁明显觉殿气氛洽了许多，其实并非布置改变，而是她自己的心态变了——从此以后，她不必再纠结自己对皇帝和“阿显”哪个的意更一些，因为两者本是同一人。

纪雨宁放木梳，端详着那把乌黑柔亮的发，认真：“公主，祝你们白偕老。”

可当酒之际，纪雨宁却蓦地嘀咕：“明明都一样，哪有区别？”

所以纪雨宁还是诚挚地祝福这对新人。

宁柔柔一笑，“谢你吉言。”

当然，李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现在就死，得撑到儿媳妇过了门，她在地底才好向李家的列祖列宗代——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