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谢知恩(2/2)

“他怎么？”

“十八岁前，谢某心中只有一件事：面见皇帝，杀了他，重振谢氏。”

她怔住：“为何？”

萧婵纳闷：“如此容易？”

元载眯着看她：“陛不必担心，谢郎京，是他自己的意思。臣不过是与江左谢氏的现家主对谈了一回，说朝廷要请谢郎山。他知后，就主动去我府上，求我带他来了。”

“听话。”元载温柔地抬起她颌。“得真像陛，可惜太烈。不然，我都想把你收府里。”

（2）  谢家女

观外传来缥缈歌声，是孩童在模仿他的琴曲，唱《秋风辞》。

然而萧婵刚说完这话几天，回之后，就听闻谢玄遇也来了京城，住在弘观。同时朝廷上言纷纷，说她在江左贪恋，睡了某个叫谢知恩的不说，还把带回了京城。

妹妹。萧婵心里发堵。她从来不知谢玄遇还有亲人在世。也对，他什么都没告诉过她。

她以为元载要报告什么新鲜事，失望地摆摆手：“孤知。五郎无需再过问此事。”

“罢了。今后莫要如此跋扈行事。”她打发元载走人，对方却还赖在殿上。

萧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一句话。五年前她与萧寂恋，每日颠鸾倒凤，心里最大的事就是皇兄何时来看她，不知千里之外江湖剧变，血成河、天街踏尽公卿骨。

元载自从当上了护国公，比之前更忙。况且昨夜他才刚从她的寝殿里来，打着哈欠回话：

他怕她站不稳，手虚拢着，仍旧放在她腰间。睫垂，与从前一样，带着说不清的悲悯看着她，极近又极远。

少女听了这句话，顿时安静来。

要胡闹。”

她僵了，又僵地笑了笑，转离去。

萧婵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这几句话里的意思。她没想到谢玄遇这么聪明一个人，竟一直没看她早已对萧寂无意。

她隐约觉得有戏，更加放肆地往他上贴：“如此说来，谢卿是答应回了？了也无妨，可供职太仆寺，或是钦天监。孤会时时去看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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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刚刚知他真心慕过她，却已经什么都迟了。

“怎么？”她抬。

在她离去的瞬间，园门外，元载的车驾也悄然离开。

“恕臣难从命。”

“兰有秀兮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元载了，上了车。车宽敞，角落里绑着一个瘦弱少女，神凶狠地瞪着他。元载施施然给她松了绑，冷不丁被咬了一，鲜血登时来。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五郎，谢玄遇的事，是不是你的？”

她被噎得说不话，继续横眉竖目：“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抓来京城。原来五郎是如此替孤笼络人心的？”

“五年前，萧梁变。新帝登基，以莫须有之罪灭江左谢氏满门。我是旁支庶，被养在山多年，十八岁承谢家家主之位，秋闱中榜。”他声音平稳，睫在脸上投一片暗影。

元载迟疑了一会，才开：“他失踪得，很是蹊跷。”

“家主大人，牙不错。”元载瞪她。“你家兄如今在京城，生死未卜，全在于你的一举一动。”

元载微笑：“那谢氏的现家主，是谢玄遇的妹妹，当年与他一起逃去的。一个半大女孩，什么都不懂。谢玄遇很是护着她。”

她觉得奇怪，又拉不脸逮着朝臣询问，只好在散朝之后找到元载，横眉竖目地问他：

“陛，谢某因一己私，背叛了谢氏满门，是个罪人。谢某此生，不会再踏安一步。”

“，回府。”

“陛。当年变当夜，陛尚在狱中时，谢玄遇他……”元载语气顿了顿。

“谢家世代清，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折辱。”她睛亮闪闪，像是憋着泪。

元载突然放了手，不再看她。

如果说她前半生有负过谁，那么谢玄遇实在算一个。

他抬看她：“可他是你皇兄，你慕他。我要是杀了他，你会恨我。”

“是啊。陛您，不是中意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