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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在了。”

他垂着脑袋，不应声。

京城的人、事，连同我心里炽的意、上无解的困局，统统一起被封存记忆那座四方的城池里。

在我离开京城五个月后，张公突然现在乐坊里。

我舒了气，打开箱看里面的琴：“他还好吗？您回去后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在越来越近的车夫的吆喝声中，我们终于舍得结束这个漫的亲吻。

“您怎么突然来苏州了？”

车驶向京郊，从我们留无数回忆的湖畔路过。湖边的芦苇仍在风里摇，可惜即使是这芦苇里，也再不会有我梦中的白鹤野。

我不确定他是否知我仍在看他，但的确，车驶动的那刻，我看到他笑着向我挥了挥手——尽脸上满是泪痕。

他了车，我与三位商人一同挤在车上，从窗布破掉的隙里瞧见仍在路边站着的川的影。

日似乎就这样恢复了往常。除了再也收不到父亲的家书之外，就只剩额上的疤能使我确信先前几个月并非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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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仄的车厢里，我们又一次亲吻。

我们在院里的石桌前坐，张公把他的随从一直拎着的木箱拿过来，推到我面前：“这是川给你的。”

“我到江宁探望我哥，顺来找你。有些事要告诉你。”

他还在哭，边哭边用手掌堵泪，手里抱着我方才给他的几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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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觉察不对劲，“了什么事吗？”

脸，“我都明白。”

忘了吧，就当作大梦一场。

这回吻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将要窒息。我能知到他在向我印证什么、索求什么，于是我以比他更甚的切来作答。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你和他不是都……不是都说小王爷喜他，不会杀他的吗？”

“保重。”最后我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心里生些极为不安的绪。或许是为了留时间冷静，也或许只是为了躲避推延，我请他去乐坊后院坐着谈。

然而造化人，这仍不是我这段“京城往事”的结局。

第8章  第八章

三界火宅，怨憎会苦，别离苦，求不得苦。或许只能归结于年不利，短短数月之，我在京城将这人生三苦尝了个遍。

我回到了江南。我原打算在苏州稍作停留后就往扬州去，却偶然在城见着了以前教我琵琶的师父。师父如今定居苏州经营乐坊，听见我说以后不回京了想在江南安顿来，便让我留在苏州、去乐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