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山 第1节(3/3)

”

“行了吧，就你嘴甜！”

顾玉汝笑着说完，转瞬面唏嘘之，“我这一辈也算知足了，旁人有的，我有，旁人无的，我也有，若说唯一有些遗憾……”

话音突然停，顾玉汝神有些恍惚。

若说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坤儿的英年早逝。

若是她能住那孩……其实那孩会如此，何尝不是她纵容的？因着早年那场意外，她虽嘴里不提，但心里多多少少也觉得从不从文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所以自己苦果自己咽……

还有呢？

顾玉芳大抵恨了自己一辈。

可谁也不想这样，她拦过也隐晦的劝过，是她自己要死要活、手段用尽非要一撞来。

既然如了她的愿，那以后也就没有所谓的妹。

她是妻，她是妾，本就该如此。

那齐永宁得也不差，打从顾玉芳门，就没正瞧过她，顾玉芳这一辈得到了什么？除了守了一辈的活寡，唯一得到的就是那个孩吧。

顾玉汝想到之前她病的那阵儿，齐崿每日来服侍汤药，日日请安都不落，哪怕从外回来的再晚，都要来一趟燕堂。

“你也累了，朝中公务繁忙，你还惦着我这，有宋妈妈她们侍候我就行了，你也去歇着吧。”

齐崿把空药碗递给一旁的丫鬟，又从宋妈妈手里拿过帕，仔细替嫡母了嘴角。

“儿对母亲尽孝，乃理所应当。”

“那你也得顾念自己的。”

“儿自会照顾自己，儿如今挂心的是母亲，母亲一日不好，儿一日寝难安，恨不得以代受，还望母亲万万保重自。”

顾玉汝瞧着前这个材伟岸的中年男，他穿着一朱红官袍，外面随意了件黑的大衫，显然是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回房更衣就来了。

齐崿生时，齐永宁已经中了士，他虽从小不受父亲待见，但齐家诗书传家，又有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爹，也因此从小就养的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齐崿也确实是齐家最聪明的孩，不像齐元坤那么顽、不好学，他反而更像和齐永宁是一个模里刻来一般。

就这么对比着，齐永宁虽疼，渐渐也把不受他待见的次放里，日里忙碌公务之余不忘指一二，及至两个孩成了年，一人从了武，一人从了文。

齐崿也确实像齐永宁，不是才气、心、为人世，甚至是野心、城府。顾玉汝知齐崿最想坐的便是那阁首辅的位置，如今正是他的关键时候，她这嫡母若是死了，他便要守孝三年，一个正掌权的朝臣丁忧三年意味着什么，恐怕是个人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