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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脸一半是绝，一半是疮痍，正如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

他不知此刻自己看起来有多么喜雀跃，他也不知自己看起来有多么迫不及待。

不及全貌，而不胜收。

重重地，重重地拢起了前又酥又轻的珍宝。

但他就那么笔直得靠了上去，仿佛找到了皈依。

永远在一起，在一起。

“这一次，我们好好地在一起。”

万一阿鸠看他的脸不了，会不会想不起他来。

最终清浅笑，“鸠罗纳夜，我就是想回来跟你说一声，第五百六十四次了，你别总梗在我心里，不上不，难舍难离。”

“我是上官伊。”

上官伊缓缓收拢了雷肜伞，自己半毁的容颜，他不知自己最终该用什么表来见他。

鸠罗纳夜扯着脖上的牙骨，怀里抱着木杖，天知他看起来多么像个傻，天知他的举止有多么愚蠢。

“那你是谁？”

他没有了引他的绝世容颜，阿鸠会不会彻底遗忘他这个人的存在。

戚九小心翼翼地去扯对方手里的伞，“你怎么了，是牙疼吗？”如果需要，他正好可以送他一副牙骨。

枝桠上挂着累累橘果，它们得团簇在一起，像明冉冉的灯笼，挂满千家万的屋檐，照亮归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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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冲上去，像渗透肤骨髓一般地抱住前这个红衣飘飘的男人，中反复不绝，“破母神恩赐，你是我的神明，永远的神明。”再也不要离开，再也不要忘记。

他亲手摧毁的时候，竟不知此刻会有如此忧惧。

万一阿鸠瞧他的脸毁了，会不会再也不追着自己后，傻傻跟来。

但糅合在一起，满溢着痴痴。

而残破的纸伞，遮挡着红衣男的脸，虚虚实实，恰似一江氤氲而起的雾，遮了最艳的景。

“你是戚九。”

上官伊也了同样的举动。

橙黄橘绿的尽，玉立着一位红衣飘飘的男，他掌中撑着一柄坏到无法修补的纸伞，却依旧昂首遥望。像是许许久久，冷冷清清地等待着谁。

“我牙不疼，就是羞得不敢见你。”上官伊了许久的挣扎。

“我等你很久很久了，阿鸠。”伞背后的人说话有些糊不清，可是依旧好听到醉人。

鸠罗纳夜缓缓侧，沙土从他风尘仆仆的褴褛不堪间泻，“你知我是谁？”

抓住第一个你最想要的东西，抓住，地。

戚九死透的表骤然活泛了起来，涸许久的眸里盈满了泪光。